那個人的身子在雞窩洞口外麵,兩條腿不停的亂蹬。那個樣子,是想把頭由雞窩裏抽出來。遺憾的是,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老兩口近前去。丈夫帶出的手電筒派上用場,照了後,明白了,因為現場有濃烈的酒氣。
明擺著,一個喝多了酒的人,走錯了路,摸錯了門,把雞窩洞口當家門,沒看仔細了,一頭就擠進去了。
老兩口想把這個人的腦袋從雞窩洞口裏弄出來。費了老勁,還是不行。最後,打了110。出警來到的警員,看了現場,說沒有其它的好辦法,隻有把雞窩的頂部拆除。
鑽進雞窩的人,在眾人的幫助下,麵部呈現,大家樂了。這就是那個成天遊手好閑的三賴子。這個人,現在不在人世了。去年喝了用工業酒精勾兌的白酒,喝多了,直接就去見閻王爺了。
類似的過往式,大家在排隊時,就都扯出來一說了。
有這些話好說,大家也就不急了。
何蔭蔭可是心裏急啊。但也高興。這樣一個出乎意料的繳費場麵,她的心裏頭可是多多的美呀美。
樂曉倩卻不美。她很生氣。她餓了。電話打給了白犀。
“我說你,幹嗎呢?你光顧在家和媽聊天,也不管我了。幾點了,快七點了。在以往,我早已吃過飯了。”
白犀正忙著開收據,樂曉倩的電話打進來後,他隻好歪頭用肩夾著手機接聽。何蔭蔭手上數錢,眼睛時不時瞅白犀這邊。她想說,沒說、沒說在心裏說:都忙成什麼樣了,還有時間在電話裏談情說愛。
白犀看見了何蔭蔭責備的眼神,對樂曉倩說:“你再堅持一會。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把飯做好。我不先吃飯,讓你先吃飯。”
“可我這會肚子餓的,快架不住了。”
白犀說:“怎麼可能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你這個狀況,要是發生在我這裏,情有可原。發生在超市,實在是說不過去。你那裏,有那麼多可以吃的東西,隨便拿上一個,就可以填飽肚子。麵包、茶幹、餅幹、烘糕,多了去了,你先吃這個。”
樂曉倩掛斷電話。
“喂,喂……”白犀不斷的呼叫,樂曉倩就是不回話。
何蔭蔭看不下去了,也不管辦公室裏這許多來繳費的人,說:“這個死丫頭,一點也不懂得心疼人。白犀,別管她。”
到了晚上八點多,最後一個來繳費的人離開,收費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何蔭蔭說:“今晚,我可以好好睡一個安穩覺了。白犀,你也可以早點把超市的門關了,早點睡。今天這一下午到現在,可把我倆忙壞了。”
白犀的臉上有了一個苦的表情,說:“我不行啊。巡邏隊夜班李大哥請假。沒有機動隊員,隻好我頂替了。”
“那你就多辛苦了。”何蔭蔭打著嗬欠,表示這件事上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