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們催著開席。
何蔭蔭又催促女兒:“去看看白犀,怎麼了?等他上桌子,好開飯了。”
樂曉倩說:“大家別等了。我們先吃吧。”
親戚們卻不同意,有幾個人異口同聲說:“不可以的。”
樂曉倩隻好起身,去衛生間門口。她敲了門。
“好了沒有?”
白犀在裏麵說:“我要一杯酒,白酒。”
樂曉倩明白了,想笑,忍著。她湊近服務員的耳朵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服務員也笑了。她當服務員的時間不短了。來這家酒店之前,在大酒店做過服務員。她可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奇葩的事。
服務員拿了酒瓶,去了傳菜的窗口,用酒杯倒了一大杯白酒。敲開了洗手間的門、門開了一條縫,隻夠酒杯傳進去的空隙。
衛生間的門被一扇屏風遮擋。服務員所做的這一切,餐桌上的人們,沒有看見。
白犀接了這杯白酒,喝下。
過了一會,白犀紅光滿麵的從衛生間裏出來,入了席。
“對不起。剛才,我真的是有事,耽誤大家了。我該罰,先自殘一杯。你們慢慢吃。我得趕緊去超市。超市是不能關門的。關了門,顧客是有意見的。”
白犀也不管大家是個什麼態度,就頭也不回的,先離開了酒席。
親戚們議論開了,說白犀這個人有些古怪。
樂曉倩卻說:“你們不了解他。你們可能認為他是一個冠軍。我卻不認為。現在,他就是我的一名員工。我讓他向東,他不會向西。”
何蔭蔭聽出女兒這話中有話,就接上說:“我的丫頭,就這個厲害。她談的對象,百分百,聽她使喚。”
姑老表的二姑奶奶說:“小倩啊。你這是前生修來的福啊。我家那個孫女婿,就沒你這樣有福氣。我那個孫女,別說使喚她男人,一個月裏,少挨幾回打,就是福氣了。”
大舅媽的二姨娘說:“小倩啊。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對男人,不要逼太緊了。有個道理,你應該懂的。箍桶必炸。”
這餐飯,好歹是吃完了。
送走了客人。
何蔭蔭對樂曉倩說:“今天這飯吃的,真沒勁。”
樂曉倩說:“你自找的。你想打電話,想找人聊天,什麼話不好聊,非得拿我和白犀說事。我一直跟你說,我和白犀還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一回事。我倆能不能談上對象,還是兩說著呢。”
“啊。”何蔭蔭十分吃驚,問:“丫頭。我怎麼看不懂你。你和他的關係,我怎麼看,就是戀愛。怎麼,這會變成要兩說了。我可是跟你說啊。白犀這個小夥子是個人才。你要是不和他談戀愛,我可能要和你斷絕母女關係。”
樂曉倩問:“媽。你還是不是我媽?有你這樣的嗎,胳膊肘兒向外拐。”
何蔭蔭說:“我還不是為你好。你要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樂曉倩說:“我的事,我自己心裏有數。”
何蔭蔭直愣愣的,盯著樂曉倩的臉。她真的是看不懂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