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笑嘻嘻的一句話,嚇得那兩人醉意頓消。
尤其是之前偷襲的壯漢,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瞪著雙眼,身子不住顫抖。
“老哥,這,這可怎麼辦?”
他一把攥住旁邊那人衣袖,聲音顫抖,慌得不行。
那驟然清醒過來的醉漢,眼珠一轉,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就跑。
淒厲至極的叫喊聲,在狹窄的小巷裏回蕩,那踉踉蹌蹌的背影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巷口。
剩下的大漢,呆呆的張開大嘴,獨自在風中淩亂。
靠。
說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呢?
合著真遇到事,那些日子就不再有了?
該死,真是見鬼了!
那人在心底幽怨怒罵,看著渾身鮮血的“厲鬼”微笑著靠近。
他心裏一慌,撲通跪在地上,把頭磕得砰砰響,嘴裏不住的哀求,聲音淒厲至極。
“大哥,不祖宗,之前是我被那混蛋迷了心竅,才出手偷襲的,這就是一場誤會,真不關我的事啊。”
聽著那帶著哭腔的聲音,陳木強忍住笑,故意低沉的啞聲道。
“哼,剛才我說是誤會的時候,你幹嘛去了?現在說這些,不是太晚了麼?”
那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壯漢,一聽這話,磕頭磕得更狠,地上漸漸洇開一灘血跡。
陳木雙手環胸,玩味的俯視著壯漢。
之前他挺身而出,完全是一時衝動,也是本性使然,跟那兩個壯漢,並沒有你死我活的仇怨。
他們凶悍的對陳木下殺手,依他的性子,本該睚眥必報,但要沒有那透心一刀,陳木識海中的星域,也不會覺醒。
這一飲一啄,皆是天命。
到頭來反撈了大便宜的陳木,對壯漢的恨意也很淡。
他眼珠轉了兩圈,看著伏地的壯漢,磕頭的動作越來越慢,聽著那沙啞至極的哀求聲,陳木恍然回神,擔心那一根筋的莽漢磕死在麵前,趕緊清了清嗓子開口。
陳木沒有殺心,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件事,他小時候就已經想透徹。
於是故意捏著嗓子,用沙啞陰沉的聲音,好好驚嚇戲弄了那壯漢一番,才想起要賺點實質性的好處。
陳木摸摸空空的口袋,腦中靈光一現,打發那壯漢去買小麵包賠罪。
心神大亂的壯漢遲疑的愣住,陳木一瞪眼,他哀嚎一聲,屁顛屁顛的轉身離去。
看著那像踉蹌狼狽的身影,陳木慢慢挺直腰杆,得意洋洋的掀起嘴角。
“切,還想跟我鬥,你算哪塊小餅幹?”
說完,他懶洋洋的走回巷子裏坐下,等著那被嚇破膽的壯漢,把陳小鹿心心念念的小麵包買回來。
陳木翹著二郎腿,微閉上眼,嚐試激發剛覺醒的異能。
可試了半天,他一點異樣都沒感覺到,那流光燦爛的星空,依舊沉默。
如果說以前它是死氣沉沉的老叟,根本沒搭理陳木的力氣。
那現在,更像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傲嬌少女,任由陳木媚眼拋給瞎子看。
靠。
別的異能者,不都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麼,怎麼到他這,就不靈了呢。
這和陳木想象的很不一樣啊。
陳木鬱悶的睜開眼,正看見那驚恐的壯漢去而複返,把一大包小零食放在巷口,跪在地上朝四方叩拜,祈求陳木的冤魂惡念快點離開。
等到那人拖著幾乎不會打彎的雙腿,扶著牆離開。
強忍著笑意的陳木,才從黑暗裏走出,彎腰拿起那一大包東西。
他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分量,不由喜上眉梢,咧嘴一笑。
沒想到那哥們還挺耿直,明明怕得要死,還敢買東西回來,就不怕索命的厲鬼言而無信麼?
陳木嘀咕一句,暗歎一聲,心想他還是太善良了。
他哼著小曲,一蹦一跳的往回走,不曾留意到識海中靜止的星海,開始詭異的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