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臉色一紅,吭哧半天才說:“那也不能害的我兩邊挨罵啊,就算是八哥和我對不住你,你也不能坑了四哥啊。你是沒見過,賈家就是八哥如今的娘,對著四哥說什麼全是四哥沒照顧好八哥,才叫他生病的。結果還是太醫說八哥晚上吃的不合適。他們才不吭聲了,二哥,這些人裏麵你總不能恨四哥吧!”
十二狠狠地說:“什麼賈家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挑剔起來!對了,四弟現在怎麼樣了?十四,你不是一向是跟著老四不是很親麼?忽然變了啊,怎麼幫著老四說話了?”說著十二的伸手捏一下十四的臉,滿意的看著十四的臉被自己捏成包子,才放開手說:“老四果真是變成一個羞花閉月的美人麼?”
十四被十二幸災樂禍的語氣給氣的半死,剛要發飆忽然看見十二戲謔中帶著算計的眼神,狠狠地說:“你還想幹什麼?如今四哥成這個樣子已經是很慘了,當初換上別人坐在那個位子上,未必能容忍一個廢太子!”十二看著十四緊張的樣子,心裏忽然生出來羨慕嫉妒的情緒。為什麼別人都有親兄弟護著,隻是自己一個人呢。
“我是那樣不講理的人麼?老四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弟弟,告訴你當初皇阿瑪親自把老四帶在身邊,我可是還抱著老四到處的轉悠呢。真的要論起來,十四你跟著老四相處的時間才多少啊?我好像記著德妃娘娘不喜歡老四和你接近的啊。我跟著四弟也算是久別重逢,敘敘舊有什麼關係。也許現在老四家的那個弘曆還念念不忘著當初差點就到手的美人呢!”十二發現在深宮裏麵的生活從來沒像現在這樣乏味和枯燥,逗著十四生氣倒是一件很解悶的事情。
想著十四氣呼呼的樣子,十二心情大好,站起來拍一下十四的頭:“放心,我也不會鬧的很過分,隻是有點不甘心罷了!我隻是在老八的茶裏麵放點瀉藥,誰知他自己鬧的得了風寒這賴誰?你不知道老死的脾氣,以前不知道彼此身份還罷了,如今知道寶玉便是老八,能把老八殺了的心都有了!我看著老八是個心裏城府很深的人,是不會放開手不管的。我叫老八老實一段時間有什麼不好的,省的老四被欺負了!”
“四哥我很了解,我還知道四哥喜歡什麼樣子的料子做衣裳呢!對了,什麼叫八哥老實一陣子,如今他身子好的差不多了。都是兄弟,反正二哥的氣是出了,幹什麼兩輩子還揪著不放呢?”十四心裏想著這輩子我可是深深體會了四哥的友愛之情了,自己以前身上的衣裳全是四哥叫人做出來的。不要說二哥了,就是十三哥未必能穿過四哥親手做的衣裳不是。顯然十四完全把自己被打扮成芭比娃娃的事情給忘記了。
十二詭異的一笑,對著十四意味深長的說:“你還是個孩子啊,十四你慢慢的長大了就能明白了。對了,你跟著老八說去,以前那些事情不管是老大搗鬼還是他們幾個鬧的,我現在是不追究了,若是他還相認我這個二哥,我也還把他當成弟弟。兄弟一輩子還能轉世再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若是他還想著自己生來就是比我這個二哥強,也就叫他自己好好地辦事,老實的混個前程就是了。”
十四對著十二一會三變的臉色歎為觀止,忍不住對著十二扔下一句:“二哥,你的變臉的本事真是得了皇阿瑪的真傳了,我這就出去了!”說著十四轉身出去了。十二聽著十四的話站在穿衣鏡前麵打量著自己,半晌自言自語的說:“老十四剛才的話是誇人呢,還是罵人呢?真是個糊塗蟲!”
十三拖著十四來了黛玉的府上,門房上見著是兩位舅爺,自然是熱烈歡迎,早有小廝通報進去,黛玉身邊的丫頭已經是站在二門邊上笑著說:“格格正念著二位爺呢,十三爺十四爺快請。”十三抓著別別扭扭的十四一笑先對著白鶴說:“姐夫好些了?我們先看看去!”
白鶴抿著嘴一笑:“十三爺別急,額附跟著格格練字呢。太醫說額附的身體基本上大好了,隻是氣血不暢。剛剛病好的人不能吃太猛的藥,隻是要額附練習一些養氣的功夫。寫字畫畫最好,又不勞累,還能調養心神。格格也說這個法子好,如今天天拘著額附練字呢。”
十四聽著白鶴的話忍不住咧嘴一笑,和十三交換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裝著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這個法子真的很好,咱們看看去!”這樣好的戲不能錯過了。等著十三和十四興衝衝的進了黛玉的正房眼前的景象真的叫十三和十四很感慨。
黛玉舒舒服服的靠在衣裳美人榻上,肚子上搭著一條毯子。身邊站著一個嬌嬈的丫頭拿著一把宮扇正在給黛玉扇風,邊上的小茶幾上當著不少的當令的鮮果,一碗香茶冒著嫋嫋的青煙。黛玉的氣色看起來還算是不錯的,隻是臉色帶著點蒼白。一邊的寶玉可是很悲催的存在,如今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張紫檀圈椅上,端端正正的捏著筆寫字呢。如今的天氣一天熱一天了,可憐的寶玉身後連個打扇的丫頭也沒站著,腳底下更是連冰盆子也沒一個。看樣子寶玉寫了不少的字,桌子上放著厚厚一疊的字紙,他的頭上和後背開始出現汗濕的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