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出來弘晝的話,不屑的說:“皇帝也不知是被那個狐媚子灌了**湯,把內務府全交給一班子奴才管著,內務府管著皇宮的,皇帝的衣食住行全是他們管著,沒有個靠得住人不成。”
太後想想對著弘晝認真的說:“那個林家的姑娘真的是個難得的?你能肯定?”
弘晝正色的說:“林家的姑娘兒子那裏見著呢,不過福晉是看了,京城裏麵也不是死水一灘,皇額娘不信可以叫於敏中他們的夫人進來問問。林如海和他夫人皇額娘見過的,林家的姑娘是嫡出的,皇額娘想想。”
太後想起當時林如海中了探花,自己賜宴的時候見著一次,賈敏麼,是林如海去外任的時候,皇後和太後召見大員們的家眷,自己也見過。太後點點頭,對著弘晝和吳庫紮氏說:“哀家仿佛記著,林如海祖上是從龍入關的,林家家風好,文武都使得。賈家也是聖祖手下的老人了。既然是這樣,這也不是內務府幾個小太監能興風作浪的,等著那天你叫林家的姑娘進來,哀家看看。哀家上年紀不管那些閑事,誰知底下一個個的做耗起來。”
和親王不動聲色在太後跟前上眼藥,今天吳庫紮氏請賈敏和黛玉來,就是為了把黛玉帶到太後跟前去。吳庫紮氏笑著拉著黛玉的手,剛才黛玉進來吳庫紮氏仔細的觀察一下黛玉臉上依舊是往常的神色,並沒因為初選被篩下來就怨天尤人。見黛玉還是依舊是端莊的跟在賈敏身後,行動舉止一點沒變。
吳庫紮氏一笑,對著黛玉很是親切的說:“這些天沒見,要不是我親自叫人下帖子,你還不來見我呢。林夫人,我實在是喜歡的黛玉,前天和王爺商量了,叫的黛玉給我做幹女兒如何呢?”
賈敏沒想到和親王的福晉會和自己講這些,忙著笑著說:“是福晉抬舉,我們實在是不敢高攀。”這個時候一個不忿的聲音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哼,一個連初選都沒過的漢軍旗的丫頭,也是高攀不上。”
正巧大家都聽著福晉和賈敏講話,這個聲音一下子便出現了了,這些夫人們一個個的眼神雪亮的,想著林家的格格的性子和學識,天下難找。皇上是什麼性子的人,喜歡什麼,誰不清楚。林家的格格要是長相再次一等,沒這樣顯眼,沒準就入選了,或者是成了貴人或者是指一門親事。隻是林家的女兒太好了,真的進宮還不是戲台上演的粉色入土?那些娘娘們誰家都盯著這些秀女們呢。明擺著林家的格格被黑了,這個人還偏生的不識趣,真是叫人看不上。
大家一轉眼看見是一個小官的太太,她的女兒號稱是長得好,這次選秀進了複選正得意洋洋呢。她的女兒不少的夫人們全見過,固然是長得好,隻是舉止帶著小家子氣,連著黛玉身邊的丫頭也不如。
這話叫賈敏黑著一張臉,和親王的福晉沉著一張臉。剛才還是滿屋子的鶯聲燕語,忽然之間就跟著到了寒冬一樣,不少的貴婦人忍不住裹緊身上的衣裳,互相看看,暗想著和親王沒聽說有個畏熱的毛病啊,怎麼好好地的四月天就成了寒冬呢。是誰把冰盆子段進了?黛玉本對著初選被淘汰,沒有一點傷心。自己進宮的時候想好了,一定不能被選中,正在黛玉想法子叫自己落選的時候,誰知剛第一輪,一個管事樣子的人走到自己跟前,看看自己的牌子,淡淡的扔下一句:“這個秀女年紀太小,旗裏麵怎麼把這樣小的報上來充數呢,還是叫她回去等著下次吧。”
說著自己便被落選了,黛玉心裏一陣放鬆,後來還滿是懊悔的想著,當初申斥大臣們,要完善選秀,誰知想了這幾天竟然沒想出來一個完全的脫身法子,正在著急呢,竟然輕鬆落選。可是等著回家,黛玉和十三和十四一番談話,很清楚是有人在裏麵作梗叫自己落選了。本來自己不巴不得落選,誰知還被人言語諷刺,擱著以前那個不知趣的長舌婦是什麼下場很難講,隻是現在身份束縛著,黛玉隻好放冷氣了。
和親王福晉也不跟著那個人講話,拿著眼神示意賈敏稍安勿躁,隻見吳庫紮氏招手叫來身邊的管事嬤嬤,似乎時漫不經心的說:“林大人家的千金我實在喜歡,要認幹女兒,你跟著王爺說一聲,叫禮物準備好。”
說著吳庫紮氏對著在座的夫人們笑著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做個見證。誰找的這個戲班子,一副勢利眼,跟我趕出去。以後咱們府上不準再有勢力眼的奴才,就是勢利眼的狗也不成!”
這話一出,這些夫人們全拿著絹子捂著嘴,看著笑話了。於敏中的夫人雖然不是旗人,可是架不住於敏中是皇帝跟前的重臣,忙著湊趣說:“福晉好眼光,我看著林大人的千金不錯,本想第一次見麵就要舔著臉認了幹女兒的,隻是擔心唐突了林姑娘。依著我看就是福晉配得上這樣標致的幹女兒,別人還不配呢。”
賈敏對著黛玉落選其實很高興,隻是那個女人如此可恨,礙著在別人家做客暫且忍了,這些夫人們全一窩蜂的跟著福晉和於夫人,一個勁的誇獎黛玉,說黛玉是個有福氣的,將來一定能得好姻緣。那個小官太太臉色難看,被邊上一個夫人打翻茶杯在身上,訕訕的告辭出去了。
吳庫紮氏這些貴婦人自然不會跟著那樣的人較勁**份,這邊早有人把不少的首飾錦緞和玉器等等端上來,吳庫紮氏貼身的嬤嬤親自端著一個茶盤裏麵放著一個康熙蓋碗,要黛玉給吳庫紮氏敬茶,算是正式認了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