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挽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開口欲言,卻聞到一股濃濃的香氣飄進小院。她皺了皺眉,悠閑地拿起竹筷開始用晚餐。
人未見,香先行,除了卿府二小姐還會有誰?
卿宛如施施然走進房間,見本應尋死覓活的卿挽歌顯得若無其事,當下有些詫異。
當年她鐵了心要嫁給季木涵,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手段沒使過,如今被退婚了,她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著實詭異。
“喲,三妹還有心情吃飯啊。”卿宛如看著那道恐怖猙獰的傷疤,陰陽怪氣地說著。
“不吃飽哪兒力氣尋死覓活?”卿挽歌抬頭瞟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青禾低著頭偷偷直笑,青竹無語地看著卿挽歌,小姐這是心如死灰,看破紅塵了麼,這麼說自己?
卿挽歌懶得理會她的反應,青竹也不理會,舀起一勺豆腐花柔聲道:“小姐嚐嚐這豆腐花,是大公子早上派人送過來,據說是城北最有名的豆花坊豆家出的。”
卿挽歌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青竹,任由她把豆花喂到自己嘴裏,涼涼的、甜甜的,還帶著一股豆子特有的馨香。
也就大哥會這麼體貼了。
被主仆二人當空氣一般,卿宛如氣得臉都抽筋了,她何時受過這種待遇。見青竹一臉鎮定,卿宛如的怒氣全部被激發出來。
“臭丫頭,三妹就是這麼教你們的?見到主子不行禮,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氣衝衝地快步到青竹身邊,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臉上。
“啪!”不待卿挽歌反應過來,清脆而刺耳的響聲在房中響起。
青竹如斷了線的風箏,狠狠地飛了出去撞到門上,墜落在堅硬的地上,手中銀尺掉落在卿挽歌腳邊,暈了過去。
“三妹,看你教的丫鬟!目無主子,倒是真真是一條好狗。”
卿宛如冷笑地看著卿挽歌,含沙射影地罵她,不著痕跡地將麻木紅腫的手隱藏在寬大的衣袖裏。
珩憐苑各個都不是好東西,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不食人間煙火,身在複雜的世家,裝什麼高尚。若是以前,她還能頂著那副傾城的皮囊作威作福;那麼如今,她容貌具毀,臭名昭著,還有什麼底氣什麼顏麵?
卿挽歌不動聲色地看著卿宛如,她居然會武功。
望著青竹,卿挽歌眼裏露出一絲不忍和憐惜,青禾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噗咚跪在地上,不住地對卿宛如求饒,“二小姐息怒,青竹無意冒犯二小姐。”
冒犯?今天就是不冒犯,她也要好好教訓這院子裏的人。
卿宛如看著青禾青竹,眼裏露出一抹殺氣,“下人衝撞主子,是你們小姐管教無方,你們小姐舍不得,我便替夫人好好管教管教你們這些目中無人的下人。”
卿宛如步步逼近,眼裏的陰鷙讓青禾渾身哆嗦,雖然二小姐平日裏沒少找茬,可是這麼凶狠還是頭一次,那憤怒扭曲的眼神,似要把她們生吞活剝了。青禾用力咽了口氣,恐懼地看著眼前失去理智的卿宛如。
粉色的繡袍揚起,白皙的手上蓄滿了長長的指甲,眼看一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臉上,青禾嚇得閉緊了雙眼。
完了完了,要毀容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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