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要挺直，目視前方，走路肩不能搖……”
“說了，身體不能抖。”婆子手裏的藤條一甩，抽到了季無憂的腿上。季無憂吃痛一個趔趄，頭頂的書本嘩啦掉下。
“怎麼連路都走不好？”婆子氣極，抬手又是抽了兩藤條，“四小姐啊，不是奴婢我與您過不去，實在是您要進宮，這一走一坐全關係著相府的臉麵，鬆懈不得。”
“您不會怪奴婢我嚴厲吧？”婆子嘴裏說得客氣，神情卻是倨傲。
“不怪你，都是我太笨了。”季無憂唯唯諾諾的應著。
“四小姐知道奴婢的苦心就好。”婆子趾高氣昂的說道，“四小姐走路學不好，先學怎麼站立吧。”
婆子說著拿起一個盛滿水的水壺，讓季無憂頂在頭上：“四小姐，先站兩個時辰吧。大家閨秀要是連站都站不好看，可真是讓人笑話。”
“好。”季無憂聽話的頂著沉重的水壺站在那裏。
站了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季無憂身體已經開始搖晃。
季無憂身體才剛晃動，婆子一藤條就抽了過去：“四小姐站直。”
季無憂勉強站直沒過一會兒再次晃動一下，藤條隨即落到了季無憂的腿上，婆子毫不留情的說道：“四小姐站穩。”
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季無憂已經站得一身熱汗，汗水順著臉頰淌下分外狼狽。
抓著沉重水壺的雙臂已經抖得不行，身體更是時不時的晃動。隻要她身體一晃，婆子的藤條就會落到她的腿上。
時間越長季無憂挨得打也就越密集。
“哎呦，四妹，在這裏學規矩呢？”季欣恬推門而入，看到季無憂狼狽萬分的模樣，心情大好。
“奴婢見過二小姐。”婆子趕忙行禮，在相府誰不知道老爺夫人除了三少爺獨子之外最寵的就是這位二小姐啊。
也難怪二小姐得寵，這天仙似的美人，誰不想捧在手心裏好好的疼愛？
“嗯。”季欣恬隨意的擺手。
“二姐。”季無憂一見季欣恬，想行禮，可惜她忘記了自己頭上還頂著水壺，這麼一動嘩的一下，整整一壺的水全都澆到了她的身上。
季欣恬愣怔之後大笑起來：“四妹，你這是幹什麼？相府小姐怎麼這麼毛毛躁躁？”
“我、我……”季無憂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水澆懵了，反應呆滯。
“這四小姐身體單薄，哪裏是這麼個教法的？你回去吧。”季欣恬對著婆子吩咐道。
“二小姐，這是夫人吩咐下來的，奴婢……”
“怎麼？我的話你不聽是不是？”季欣恬麵色一沉質問著婆子。
“奴婢不敢。”剛才對季無憂分外囂張的婆子到了季欣恬麵前反倒是瑟瑟縮縮的。
季欣恬冷哼著：“讓你下去就下去。四妹身體這麼單薄，要是你教導一番生病了耽誤了入宮可怎麼好？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這……可是，夫人那邊……”
“母親那邊我自會去說。”季欣恬沉聲道。
“是，奴婢告退。”婆子隻好行禮退下，回去稟告給康玉媛。
季欣恬拉起了季無憂：“四妹啊，你這身子骨不好，吃不消怎麼也不去跟母親說呢？萬一要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