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煙靠在馬車,雙目緊閉。隨著馬車的顛簸整個人左搖右晃。慕容長卿挪了過去,將蘇嵐煙的頭靠在自己身上。
那日慕容墨宇冷著臉跟在蘇嵐煙的馬車後麵,直到蘇嵐煙的馬車到達蘇府,慕容墨宇走到蘇府門口冷冷對蘇嵐煙說了句,本王會盡快娶你過門,然後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蘇嵐煙怎麼也沒想到慕容墨宇說的盡快居然是在兩日後。
“二小姐!全京城的人都在議論我們家二小姐呢!”月如帶著幾名侍女端著大紅的喜服走進來後,在蘇嵐煙麵前一字排開:“二小姐瞧瞧這喜服,都是瑞王親自挑的,二小姐可有喜歡的?”
“都議論我什麼?”蘇嵐煙隨意翻了翻那些喜服,喜服的料子入手輕滑,卻極為保暖,這樣的材質應該是上好的蠶絲製成的。
“那自然都是些好話!”月如喜形於色,眉飛色舞道:“而今有了王爺的寵愛,二小姐便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度日了!”
蘇嵐煙放下手裏的喜服,看了眼月如,搖了搖頭道:“你們都下去吧!月如,你留下來!”
月如瞧見蘇嵐煙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並不高興,便道:“二小姐心情不好?”
“月如!”蘇嵐煙坐下,對月如微微一笑:“你自小跟著我,從前我有什麼危難都是你舍身擋在我身前,而今,我的身份地步以不可同日而語,明日我便要嫁去瑞王府裏,你是我的陪嫁丫頭,嫁過去你的身份地位自會水漲船高,我希望你從今往後能謹言慎行,很多事情都是禍從口出,你明白了麼?”
“二小姐!”月如自知失言,低著頭,柔聲道:“二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日後定謹言慎行!”
“知道便好!”蘇嵐煙單手托腮,輕咳了幾聲,月如立刻將茶水送到蘇嵐煙嘴邊,蘇嵐煙看著自己一雙無法活動的玉手,極為無奈。
當晚三更時分,蘇嵐煙被一幹喜婆從被窩裏抓起,先是泡了個花瓣浴,然後在一堆丫頭的服侍下穿上大紅色的嫁衣,嫁衣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的鳳凰,腰係深紅色腰帶穿“玉堂富貴”紋,腳套一雙奢華大氣的繡花鞋。略顯慘白的小臉上化著紅紅的新娘妝,櫻桃小嘴兒上塗著紅紅的口紅,連耳環和眼影都是紅撲撲的。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顯遮住蘇嵐煙清麗脫俗的容顏,待到吉時一到,蓋上紅蓋頭,在丫頭的牽引下慢悠悠的走向轎內。
蘇府外,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寒風卷著花香刺得蘇嵐煙頭直犯暈,滿城的樹上全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慕容墨宇騎在駿馬上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麵,放銃,放炮仗,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到了瑞王府,慕容墨宇下馬,用秤杆挑開轎門,隔著手裏的紅綢,親自攙扶蘇嵐煙下轎。
大堂之上,皇上皇後坐在正位上,早已等待多時,此時見著新人終於來了,一時,連平日裏不苟言笑的皇上也麵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