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入冬以來,已經下了不下十場雪,望月閣內,在凜凜寒風中,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枝頭上,那紅白各異的小花在鬥寒爭豔,為這個嚴冬增添了幾分生機。梅花枝條細長,形態不一,婀娜多姿。那紅梅之上落上一層薄薄的雪花,煞是惹人喜愛。
蘇嵐煙躺在軟榻上,看著頭頂的粉色綾帳,嘴角溢著淡淡的笑意,早在兩日前她就蘇醒了,之所以一直裝暈,她就是要父親因為她的病情遷怒於大夫人,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大廳之上,柳氏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衣裳淩亂,頭上的如意發簪也移了位置。
“爹!”蘇羽妍跪在地上,哀求道:“庶母的臉與母親有何幹係?庶母都承認是她自己不小心,爹為何還要將庶母的不小心怪罪到母親的頭上來?若爹爹這般偏袒庶母,何不幹脆讓母親讓位?也免了母親白白受著冤枉之苦!”
“你!”蘇飛虎指著蘇羽妍想罵,卻又罵不出口,從小蘇羽妍並沒有因為蘇嵐煙是庶出就處處擠兌她,相反,她有什麼東西總是想著要給蘇嵐煙,即便蘇嵐煙從未要過。
事實上,蘇嵐煙當著父親的麵收了一次蘇羽妍也愛的翡翠手鐲,事後那隻戴過翡翠手鐲的手被蘇羽妍用針紮的整隻手臂全是針孔,從此以後蘇嵐煙便再也不敢要蘇羽妍的東西了。
不過這些蘇飛虎有怎會知曉,在他眼裏蘇羽妍是個乖巧聽話又疼愛妹妹的好女兒。
“爹!”蘇浩天拚命朝母親使眼色,可母親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蘇浩天擔心母親一錯再錯,最後輸的一敗塗地,隻好冒險道:“爹,母親對妹妹雖稱不上疼愛有加,卻也算關懷備至,這次聽聞爹爹與孩兒被困,一直著急卻又無計可施,妹妹自告奮勇要去雲州,庶母擔心爹爹,又擔心妹妹,便連夜去廟裏祈福,這才傷了容貌,可妹妹去雲州之前母親也曾苦苦相勸,再者,妹妹會成今日這般模樣跟母親沒有半點關係,爹爹為何將氣全部撒在母親頭上!”
“你這個孽子!”蘇飛虎一腳將蘇浩天踹出老遠,蘇飛虎是習武之人,那一腳又是用了足力的,蘇浩天隻覺胸口一悶,一口腥甜直竄咽喉。
“哥哥!”蘇羽妍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料到父親會如此對待蘇浩天這個他唯一的兒子:“爹爹,哥哥究竟有何錯?你要如此對待哥哥?難道就是因為妹妹昏迷不醒,庶母毀容麼?難道你要因為她們兩個賠上我們一家的性命麼?”
蘇飛虎怒道:“有何錯?你讓他自己說!”
蘇浩天卻冥頑不靈,不肯認錯:“孩兒自認無錯!”
“好!很好!”蘇飛虎氣的差點沒拔劍殺了他:“煙兒帶病上戰場,救了我們父子一命,你卻還想要加害於她,若不是瑞王發現,恐怕煙兒早已不在,你身為她的長兄,不但不愛護她,相反卻處處針對他,加害於她,你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