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懷心思(1 / 2)

望月閣內,燃得正旺的一爐炭火被安置在離床榻最近的位置,床榻上,蓋著錦被的蘇嵐煙不安的躺在那裏,嘴裏不時發出一句沒人能聽懂的現代話,在安氏聽來,那是高燒中的胡言亂語。

蘇嵐煙每說一句,安氏的心就更痛一分,若不是自己太過軟弱,煙兒怎會受這般折磨。手裏的錦帕被安氏揉了揉一遍又一遍,上麵的梅花早已被她揉的不成形。

月如端著藥湯進來時,正巧瞧見安氏偷偷抹淚,月如將湯藥放在桌上,勸慰道:“夫人,小姐洪福齊天,又有京城最好的大夫醫治,想來用不了幾日小姐就會好起來,倒是二夫人臉上的傷,大夫說了,沒結痂之前是萬萬不能沾了淚水,夫人,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月如的話句句提醒著安氏,若沒了這花容月貌,隻怕在這將軍府中的日子隻會越加艱難。

安氏點點頭,仔細抹去眼裏銜著的淚水,此時月如已經將藥湯端到床榻前,用白瓷羹匙舀了半匙深棕色的藥湯,小心翼翼的往蘇嵐煙嘴裏送,昏迷中的蘇嵐煙聞著嘴邊那極苦的藥湯味,下意識的咬緊牙關,這樣,月如手裏的藥湯怎麼也無法喂進去。

安氏在一邊看得心急,她將月如手裏的藥湯端了過去,說道:“月如你扶小姐起來!”

月如點頭答應,走到床頭,雙手小心的扶起躺在床榻上的蘇嵐煙,讓蘇嵐煙的上半身躺在自己身上,安氏用盛著藥湯的羹匙強行撬開蘇嵐煙不帶血色的嘴,將藥湯小心倒了進去。

那湯藥剛進入蘇嵐煙嘴裏,蘇嵐煙立刻被嗆的咳嗽起來,嘴裏的藥湯因咳嗽的緣故全數噴在安氏的臉上,頭上。

月如立刻用錦帕去擦安氏臉上的藥湯,眼睛突然瞥見安氏頭上沾了藥湯變成黑色的銀質發釵,驚道:“夫人,這藥有毒!”

聞言,安氏嚇得手一抖,盛著藥湯的瓷碗匡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深棕色的藥湯灑了一地。

整個屋子裏立刻彌漫著一股藥湯的苦味。那苦味裏還夾雜些許酸澀味道,若不仔細聞,還聞不出來。

“月如!”安氏臉色慘白,她驚恐道:“這藥可是你親自從大夫那抓的?親自熬的?”

月如雙膝跪地,急忙答道:“夫人饒命,這藥確是奴婢親自從大夫那抓的,也確是奴婢親自熬的,奴婢守著藥煎好送來的,不曾有絲毫怠慢,奴婢與小姐自小一快長大,小姐待奴婢如同親妹妹,奴婢是萬萬不能陷害小姐的,夫人明察啊!”

“你先起來!我並不是要責怪你!”安氏心裏清楚,這藥裏的毒隻怕是柳氏做的手腳,隻是安氏想不明白,自己已經毀去容貌,從此對柳氏再無威脅,為何柳氏還要在煙兒的藥裏下毒?難道是那日煙兒的氣話?但柳氏明目張膽的下毒,她就不怕將軍知道?

思量再三,安氏對月如說:“剩下的藥材你拿一份去偏遠的藥鋪讓那裏的人看看,這裏麵究竟摻了什麼!再去找大夫重新抓些藥來。千萬小心,別讓大夫人的人瞧見。”

“是!奴婢明白!”月如起身,退了出去,安氏輕輕撫摸著蘇嵐煙慘白的麵容,想到剛剛自己強行喂藥,後悔不已:“煙兒,為娘差點害了你啊!”

傍晚時分,月如將重新抓來的藥煎好後端了過來,又將門窗關上,這才對安氏道:“夫人,藥鋪的人說那副藥裏有讓人吃了慢慢變啞的草藥,這藥是奴婢另找大夫抓的,親自守著煎好的!”

安氏點點頭,道:“你去喂給小姐喝下!”慢慢變啞?柳氏,你好狠的心!煙兒對你恭敬有加,你竟想要煙兒變成一個廢人!安氏緊緊捏著手裏的錦帕,背脊驚出一身冷汗。

月如學著安氏之前的樣子,小心撬開蘇嵐煙的嘴,將手裏的藥湯一點點喂了進去。

兩天後,在月如以及安氏親自照料下,蘇嵐煙漸漸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著趴在床邊衣不解帶連著照顧自己好幾日的安氏,蘇嵐煙心裏很是感激,前世是殺手的她,從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