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Stg44式7.92毫米口徑突擊步槍,目前僅剩14發子彈。”
罌粟雖心中擔心他的傷勢,但仍是會意地點了點頭,她盡量小心的拉著槍栓使其不發出聲響,而後慢慢的蹲下身子往一側小心挪去。
“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一定要加倍留心。”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而那言語仿佛具有魔力,令罌粟好不感動。當她轉頭看向他時,血狼早已從背囊中翻出之前割下的繩索,他將其一端綁在匕首的中間,而後瞄準了上方的一處凹槽,一用力將匕首甩了上去。
就當血狼的身體剛剛離開地麵之時,七名穿著統一製服的雇傭兵手持槍械地衝了過來。
懸在上空的血狼看的真切,隻見前麵的那名雇傭兵比了一個戰鬥手語後身後六人迅速地呈戰鬥狀態端槍緩步前進。
那名雇傭兵快速蹲下查看地上的零星碎肉,其餘六人則訓練有素地呈三角之勢持槍警戒。
頓時,隻聽“噗”的一聲槍響。
一名持槍警戒的雇傭兵瞬間就向後飛了出去,倒地的瞬間,額頭的血洞還不停地往外冒著血漿。
其餘六人本能的撲倒在地,長期訓練以及多年的實戰累積使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自己的掩體,通過那雇傭兵中彈的角度他們已得出襲擊者的方位。隻見六支槍械同時開火,瘋狂的火力刹那間就將那側的石壁擊的石屑橫飛。
血狼等待的就是此刻,見敵人的注意力完全被罌粟吸引後就順著繩索滑下來,但當他腳還未落地,一連串子彈便已經朝著他招呼了過來。
這些雇傭兵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戰場之上的局勢瞬息萬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道理他們豈會不懂,若是不具備這樣的常識,他們怎能一次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強勁的火力壓製得血狼罌粟都不敢將頭抬起分毫,從彈頭撞擊到石壁的力度血狼能清楚的意識到敵人正揣著槍朝他慢慢逼近。
身後已被血水染紅的迷彩製服與傷口緊緊黏在了一起,隨著汗漬的浸透,血狼頓時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刺痛。他攥緊雙拳,感受著子彈擊打石壁的力度,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
不容那六名雇傭兵絲毫的反應機會,血狼已猛地一撲同時雙膝跪地向前滑了出去,他身體後仰,雙臂交叉往上一托,頓時將其中一名雇傭兵的槍口抬了起來,隨即右手抓住槍口的同時左手迅速握成拳,猛地一記重拳結結實實轟在了那人的腹部。
“嗷……”的一聲慘叫過後,那名雇傭兵的身子迅速弓了下去,血狼乘勢抓住他的頭發將他反轉過來控製在身前。
一係列的動作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從衝出去奪槍到將敵人製服,這前前後後加起來竟不超過五秒鍾。
雇傭兵們是過於大意了,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有誰會想到,在麵對瘋狂的火力有人還敢往前衝,而這種往槍口上撞的事情還就有人做了。
沒有任何猶豫,在那名雇傭兵被血狼控製的瞬間,一梭子彈就打在了那名雇傭兵身上,頓時,德國Stg44式7.92毫米口徑突擊步槍,在100米內那恐怖的穿透力,使血狼持槍的右臂多了一個血洞。
好在他反應迅捷,就在敵人抬槍掃射的瞬間,不假思索的往後側的石壁處避去。
將身體緊貼石壁,右臂傳來的劇痛,使他峰眉緊蹙。鮮血順著指尖落在地上,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形狀。
血狼薄唇微抿,一把扯掉了自己血跡斑斑的衣袖,紮住一頭後往裏麵填裝石塊。
他將裝有石塊的衣袖慢慢往邊沿推去,剛剛露出一角,隻聽“噗”的一聲,一股大力將那衣袖擊飛了老遠。
血狼嘴角牽出一絲苦澀的弧度。這群高價聘請的雇傭兵中果然無一等閑之輩。
之前還是豔陽高照的天空,頃刻間卻風起雲湧。
大片大片的烏雲迅速地盤織在一起,伴隨著狂風的嘶吼,一條巨大的閃電撕裂虛空。
這場雨來的很急,大顆的雨滴從天際狠狠砸下,砸在了血狼如今異常疲憊的身軀,也砸斷了這邊所有人生還的希望。
血狼用左手捂住右臂的槍傷,倚著石塊坐在地上,被雨水洗刷的傷口鑽心刺骨,身側混著血水,地上一片血漬,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