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在初陽下的皇宮更加雄偉壯觀,五彩斑斕。
清和站在宮門口回望,巍峨的皇宮,廣闊的宮殿,鱗次櫛比的翹簷,琉璃瓦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這個人人向往的地方,處處彰顯它的榮華富貴。然而它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年華,葬送了多少無辜的生命,它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血來洗滌的。
“公主,太子吩咐您先上馬車。”
清和看著她,麵前的女子雙十年華,正值妙齡絕色,柳眉淡淡,杏眸婉轉。她站在她麵前,卻不正眼相視,而是越過她依依不舍地看著遠方的太子。
清和轉頭看著正在做最後道別的三人,北滄溟還是一身滾金邊花紋繡紫袍,今天係了一條象牙白腰帶,中間鑲嵌了一顆湖藍色寶石。祈長的身軀在初陽熏陶下,多了幾分夢幻,少了太多的真實感。這樣的男人的確有資格讓女人趨之若婺,可她—不能。
察覺到她的目光,北滄溟迅速回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
封日炎和東宮閻的馬車也早早等候在一旁,封日炎對黑色情有獨鍾,今天的他又是身著暗紋黑袍,同色係腰帶中間點綴了象牙白玉石,在這個年代,玉是身份的象征,越是珍稀的品種,越能襯托出主人高貴的身份。他正和東宮閻在說什麼,東宮閻便朝清和遞去晦澀難懂的目光。陽光照射著錦袍,折射出彩虹般炫麗奪目的光芒。偌大的雲國皇宮就在身後,卻奪不走他半分矚目。不知道他的三位王妃是怎麼死的?
“太子吩咐公主先上馬車。”那妙齡女子又催了一次,口氣不善。
“公主上不上馬車,還輪不到你一個奴婢下命令。”晨荷氣呼呼的說道。
妙齡女子剛想發作,就聽清和怒斥:“放肆,晨荷,平日裏本宮是怎麼教你的,怎可對太子的奴婢這麼沒有禮貌?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雲國的奴婢都沒規矩?奴婢沒規矩就是主子的不是,莫要讓別人看輕了你家主子,也丟了自個的臉麵。”
“是,公主。”晨荷安靜地跟在公主身後。
妙齡女子緊咬嘴唇,剛才清和的一番話,明著是訓斥自己的奴婢,其實是拐著彎罵她不懂規矩。她的確是看輕這個庶出的公主,竟然恬不知恥地向太子諂媚,還故意搶在侍衛之前替太子擋了一劍。
“你是?”清和淡淡地問。
“奴婢是北國右丞相之女,若以軒。”她也淡淡地道,勉強有了恭敬。
清和見她福了福,連忙說道:“不必多禮,大家同為庶出,本宮心裏明白。雖然本宮是公主,也隻能成為太子的妾,唉!”
若以軒瞬間被擊中了軟肋,臉色突然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化為無力的蒼白。
“本宮先上車了。”清和一身淺綠,眸中波光瀲灩。居然敢給她臉色看,她若不是庶出,身為丞相的女兒還要到太子府當奴婢?她就是要告訴她同為庶出,她又是公主,別沒了分寸。
……
馬車裏很寬敞,清和進去就先半靠在軟榻上,本想透過窗戶看看,又覺得以後不會再跟他們有交集,便閉了眼養神。
雲國太子雲陽外出遊曆?皇帝和皇後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淡淡的清香由遠而近,馬車往下一沉,香味就繚繞在她身邊,一點一點滲透。
“困?”慵懶的嗓音充滿磁性。
“俾妾就是覺得能與太子乘坐一輛馬車,實在惶恐。”她坐直,稍微拉開距離。
許久,見她不出聲,他主動說道。
“滄月是本宮嫡出的妹妹,從小就聰明伶俐,惹人憐愛。”
“太子的妹妹一定是玲瓏剔透之人,俾妾期盼與公主見麵的那一刻。”但願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魔法公主。
“車隊會在百裏之外的大溪鎮過夜。”北滄溟也靠在軟榻上休息,將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她腿上,就閉上眼睛,任憑被壓之人齜牙咧嘴。
……
出發時還是日出,到大溪鎮時已經黃昏。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一行人在鎮上最大的鯉悅居住下,包了二樓。北滄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把護衛都留了下來。這次出行他一共帶了二十名護衛,五名婢女。除了若以軒對她還是冷著臉,其他四名婢女風嵐,軟軟,雅婷,修真都是麵無表情,中午在野外用飯時,雖然食物精致,卻食不知味。而且中午北滄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回到馬車上仍然若無其事。她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也識趣沒有多問。
先點了菜,還來不及欣賞華燈初上的夜景,就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竄出幾條黑影,舉著明晃晃的劍追殺前麵的兩名少年少女。人群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兩名少年少女拐進鯉悅居,在樓下高喊:“北國太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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