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汗水似玉米粒般掉落下來,旁邊的書已翻閱了沒剩幾張了。唐濕則到後院向史丹傳達連奕誌的話,看見史丹的丫鬟,端著沒吃幾口的飯菜,唐濕過去問道:“這些夫人都沒吃一口嗎?”丫鬟道:“夫人這幾天鬱鬱寡歡,食欲減少了,這不,中午的飯菜沒吃幾口,隻是喝了幾杯涼茶。”
唐濕道:“下去吧。”抬起右手敲門道:“夫人,我是唐濕,老爺讓我傳話給你。”史丹道:“是唐濕呀,進來吧。”唐濕走了進去,史丹問道:“是不是他今晚回房住?”
唐濕搖頭道:“不,老爺今天不回來,他讓你一個人先睡,不要等他了。”史丹似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焉了。
不知這些日子來,她是怎麼熬過的。唐濕看在眼裏,可是又不能幫助她,隻能是同情。史丹有時想,就這樣算了吧,好歹自己還是個有身份的人;
可是有時又一想,自己擁有了丈夫,可是擁有不了幸福。這樣的狀態使得她快要崩潰了,自己的丈夫對待自己猶如橫木一樣,而自己的一番熱情已淡化為死水。
看來隻有逃避,走出這個禁錮幸福的空宅子,放手去找那屬於自己的氈房。於是史丹下定決心,道:“唐濕,你在這等一會兒,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唐濕道:“嗯。”隻見史丹走進房內,坐在椅子上,動筆寫了一封信,用信封折好,放下筆,走了出來。
唐濕感到奇怪,史丹拿著信,走到了唐濕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道:“唐濕,我知道在這府中,隻有你真心對我好,這些我都記在了心頭,你也看到了,連奕誌自從娶了我,就沒有與我同居一室,而是以各種理由推脫,這哪裏是夫妻之禮;
更嚴重的是竟不讓我與爹見麵,所以我想離開這個禁府,脫離他的魔爪,現在有一封信,我希望你,能幫我交給我爹,你可願意幫我?”
唐濕道:“這不行,若是讓主子知道了,會生氣的。”史丹道:“你就知道維護你主子的尊嚴,可是你這是愚忠,你知道嗎?他之前能殺了吳湯峪,今後亦能殺了你,他是不會記住別人的好,你難道到現在還看不透嗎?”
唐濕不再言語,史丹又道:“你不是經常幫助我嗎?你難道願意我在這孤寡一生?你難道忍心我一輩子不幸福嗎?”唐濕手心已出汗,看見了史丹的眼眶已濕潤,顫顫的抬起右手道:“好,我幫你,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幫你,即使被主子知道也無所謂!”
史丹感動至極,落下了眼淚,跪下道:“謝謝你!”唐濕扶起道:“夫人,不必如此,快起來。”史丹道:“那就拜托你了。”唐濕道:“我這就出府。”連夜趕出堂裏,蒙麵來到了史府,敲門進入。
在史戒行的房子摘下了麵巾,道:“史副堂主,我是受你女兒之托,特此把這封信交給你。”史戒行立即接過了信,詳細的閱讀起來,大意是女兒在連府不幸福,又發現與連奕誌合不來,且受了不少委屈,故而求爹爹擇日救出女兒。
史戒行讀後,甚為吃驚,他沒想到自己之前所猜的竟被言中,想要立刻解救女兒出來,找來了紙和筆,上寫道:“一周後可救你出府,莫擔心,不要露出破綻,謹記!”
隨後又裝進信封,遞給了唐濕道:“有勞唐總管。”唐濕沒有說話,而是戴上麵巾離開了。
晚上,史戒行把此事告訴了枕邊的妻子,其妻聽後怒道:“我之前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女兒嫁給連奕誌沒有什麼好,自從女兒出嫁後,我們多次要求與女兒見麵,可是他就是不許,我們的女兒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史戒行道:“是呀,史丹能夠差人送密信,足以證明她受到了不能忍受的事情,我打算一周之後,偷偷接她出來,我們一家三口回魯南,回到我的家鄉,從此再也不過問江湖事情,再與連奕誌、煞鳳堂無半點關係。”
其妻道:“你早該這樣想,我們不就少受幾十年苦。”唐濕又馬不停蹄跑了回去,府中許多房內燈已熄滅,而唯獨史丹的房間,燈還亮著,唐濕知道這是史丹在等著自己,迅速來到了史丹的房間。
敲門問道:“夫人在嗎?”史丹一聽是唐濕,立刻高興起來,迅速跑到門口,雙手打開房門道:“是不是我爹回信了?”
唐濕看到史丹如此激動,高興道:“沒錯,你爹已回信了,在這。”
從口袋中拿出,道:“給你,天色已深了,為了夫人的安全,我就先回房了。”史丹甜蜜笑著道:“謝謝你了,唐濕,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唐濕聽到此句時,心都震撼了,笑著回去了。在旁的連奕誌看得分明,沒有吭聲。
史丹關上門,拿著信在微弱的燈光下,小心翼翼拆開,一字一句看,高興無比。她終於有機會出去了,再也不願回到這個充滿陰謀與密謀的煞鳳堂。
黎明即將到來,還是個豔陽天,一切依舊,隻是多了份等待。小鳥等待食果的到來,梅花等待冬日的到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等待,萬物有萬物的等待,唯一相同就是物是人非。
即將吃中午飯的時候,有幾個人嚷嚷,要找連堂主。在唐濕的帶領下,來到了後書房,連奕誌正在閱書,唐濕道:“主子,門外有幾個自稱是史副堂主的手下,向您彙報一件事。”連奕誌道:“讓他們進來吧。”唐濕手一揮,那三四個人進來了。連奕誌問道:“有什麼事說吧。”
有一人道:“啟稟堂主,我們兄弟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連奕誌眼睛睜得好大,問道:“什麼秘密?”
老二道:“那日堂主讓史戒行去追蕭霆雲一夥,我們是他的手下,當我們追至江邊時,發現了史戒行與連奕誌在一起,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同途中,史戒行竟稱無一人,所以我們覺得奇怪,便來向您彙報。”
連奕誌一聽,沒有吃驚,因他早就想除掉史戒行了,隻不過沒有想到史戒行的動作竟是如此之快。
又對手下道:“照你說來,史戒行已有和逆賊通敵之罪了,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判斷他的罪行,當然我也不希望,我嶽父大人背叛煞鳳堂,這樣吧,你繼續監視史戒行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樣隨時向我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