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雁亦道:“伯父,您坐下吧,喝口水。”連貫在眾人的勸解之下,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又道:“剛才老夫失態了!”蕭霆雲道:“伯父乃重感情之人,就像您的兒子奕誌一樣,令人敬佩呀!”
連奕誌忽然提議道:“霆雲,我看你的父親與我爹情同手足,又是救命恩人,你的父母已亡,不如你認我爹做義父吧?這樣一來,一則可以彌補對你家的虧欠,二來可以增進我們兩家的友誼嘛!”
沈靈雁聽到後感到這個提議不錯,轉過頭去看著蕭霆雲,蕭霆雲卻委婉拒絕道:“這怎麼可以,連家地位顯赫,我這不是給連家增添麻煩嗎?更何況,我這人自由慣了,受不了大家世族的那種家規戒律,所以我認為不妥。”
連奕誌歎道:“又有何不妥,你……”連貫打斷道:“既然霆雲不同意,那此事就改天再說吧。”
連奕誌不再進言。連貫又笑道:“不管做不做我義子,反正你們兩個都是我心目中的兒子,你們三個都是好朋友!”三人皆回答是,連貫這才發現沈靈雁。問道:“姑娘哪裏人?”沈靈雁道:“我是豫西北天花派中人。”
連貫聽後重視道:“天花派可是中原武林重派,難怪姑娘不僅長得漂亮,更具一副女俠氣質!”沈靈雁笑道:“伯父過獎了。”
連貫雖然一生不懂武功,但卻對諸江湖中的事多少有些了解,難怪連家堡雖沒有什麼蓋世武功,但也被江湖武林人士敬仰。連貫似有點累了,便道:“那你們年輕人就閑聊吧,我這老頭子就不摻合了。”笑著離開了。
連奕誌給蕭霆雲、沈靈雁沏了一杯茶道:“你們兩個就暫時住在我家吧,我已命人收拾了兩間房子,明天我帶你們去杭州西湖玩。”
蕭霆雲與沈靈雁皆點頭同意。人們常說江南之景在蘇杭,蘇杭之景在西湖。西湖曆來都是人們心目中的遊覽勝地,所以連奕誌首選了離他家既近又譽滿天下的美景西湖。
春天的暖風吹拂在他們三人身上,移步來到西湖旁邊,看著靜靜的湖水,再摸摸旁邊剛吐嫩芽的柳樹,真是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了。
古人雲: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一句概述了西湖的特點。沈靈雁提議道:“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坐一會兒吧。”蕭霆雲與連奕誌同道:“好啊!”三人坐在了石椅上。
蕭霆雲心想:如今自己與沈靈雁來到了江南,而自己的爹娘曾經也來到過江南,或許也來到了西湖遊玩,或許也曾坐過這把石椅,這會不會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巧合?
沈靈雁忽又指向湖中的那對劃船的才子佳人道:“你們看,那對人可真是快樂!”連奕誌道:“我們也可以呀!你們等著。”離開了亭子,沈靈雁與蕭霆雲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是非常好奇的等待。
蕭霆雲又起身坐到沈靈雁的身旁,問道:“靈雁,來到江南你快樂嗎?”沈靈雁爽快回答道:“‘當然了,你看著美麗的西湖,還有和煦的清風,都使我非常快樂,難道你不認為嗎?”
蕭霆雲道:“我也感覺到,來到南方,我更似逃脫了江湖俠客這個稱號,不再有煩心的事纏繞我,我感到了一種舒適無慮的生活,可是,一想起師父對我臨行前的教導,一想起我爹娘的大仇未報。
一想起關中武林還被東洋人控製著,我就有種罪惡感,我是不是已經背離了俠士這個尊稱?我是不是被著奢侈的生活給腐蝕了?我感覺到我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沈靈雁聽得認真,道:“霆雲你想多了,是因為你肩上的擔子太重了。”蕭霆雲道:“或許是吧,但是我還是非常懷念你我當初相識的日子。”
沈靈雁聽後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往事來,深深地望著蕭霆雲。忽然一聲“靈雁,霆雲快下來!”打斷了他兩,俯身一看,原來是連奕誌拿著一柄長槁站立在小船的甲板喊道,宛若一位船夫。
沈靈雁道:“我們下去吧。”蕭霆雲牽著沈靈雁的手一塊飛下,輕輕地落在了船板上。連奕誌道:“你們坐穩了,我要劃了。”船艙無棚,內放置一把古琴與長蕭,還有兩壺小酒。
蕭霆雲拿起兩個杯子,分別倒滿了酒;湖水清澈,已難分清湖水與酒水的顏色,兩岸行人漸少,風漸大,湖中的小船已不多。蕭霆雲喊道:“奕誌,別劃了,停下來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