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皎月升起,夜幕掌管世界。
一個人獨坐在台階,麵前擺了三瓶沒起開的青島啤酒,一包酒鬼花生,兩包衛龍辣條四塊錢的那種。
這個時間路燈也熄滅了,畢竟這個地方晚上也不會有人來,小縣城可不像大城市,這裏的夜晚和鄉下一樣安靜。
看門的老大爺從裏麵鎖上門,回屋裏睡覺去了。
他仰頭看著皎月,伸了個懶腰。
正當愜意之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下,無比清晰。
仔細聽,那是一個腳步聲,由遠至近,步伐不緊不慢。
來人站在對麵,俯瞰著楚霄。
“沒什麼好招待的,兩包辣條一包花生米,別客氣。”楚霄大方地說。
女子也不忌諱。坐在旁邊,拿起一瓶青島啤酒,單手起開,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楚霄連連拍手,“不愧是高家一枝花,這作風沒跑了。”
高家,一個在修煉界聲名赫赫的家族,自古以來高家是公家最重要的人才來源地,他們的後生自幼習武煉法,長大後進入公家,專門對付一些疑難怪案,其對象無非是修煉者與妖族。
“人渣楚,別整那些沒用的,有屁趕緊放。”高傾抹了把嘴,撕開辣條。
其實楚霄和高傾認識,那是在很小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來到家裏,楚霄當時能鬧就伺機掀小姑娘裙底捉弄對方,誰知對方非但沒哭反而抄起板磚攆楚霄十條街,自此之後,高傾這個名字算徹底記下了。
起開另外兩瓶酒,楚霄對嘴吹了半瓶,抓起花生邊嚼邊說:“以什麼身份和我談,如果是公家的身份,向後轉不送,記得留下六塊錢。如果是以高達(高傾的外號)小姐的身份,也請向後轉,錢我就不要了。”
“都不是。”高傾灌了口啤酒,這次倒嘴下留情,沒悶幹淨。
“你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身份嗎?”楚霄搖頭,撕開辣條,咬了口。
“我以一個姐姐的名義,希望你能幫我。”說到這,高傾臉上鮮有一絲憂傷。
“你還有個妹妹?握草,你妹妹是不是也會板磚破武功。”楚霄半開玩笑,他和高傾說話嘴從來沒個把門,或許是因為他從沒把高傾當過女人。
“她叫陳曉冉。”
“咳咳咳咳....”楚霄直接噴了,擦了擦嘴,“不會吧,這麼巧。”
高傾點點頭,臉色非常嚴肅,“她是我姑姑的女兒,姑姑臨走前囑咐我要照顧好她。”
楚霄徹底懵逼了,陳曉冉是錢慕兒的好友,錢慕兒和高傾是死對頭,高傾和陳曉冉是姐妹,這個關係....貴圈真亂。
“既然這樣,那更好辦了。”暫且不管這韓劇般的關係,有件事反正很清楚,那就是高傾關心這個妹妹,那樣也就不會害自己,畢竟我也是去救人的啊。
“將你知道的信息說說,不要有保留。”楚霄吃了口衛龍,說道。
一提到正事,高傾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我知道的很有限,事情得從十天前說起,一封信寄到我暫住的酒店,上麵寫了曉冉會遇到危險,我便馬不停蹄趕過來。當然,是以警方特派員的身份進行調查。我發現其中有很多疑點,警方對這個案子並不關注,甚至可以說在刻意回避。”高傾說:“整個案件除了報案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線索,我也試圖從錢慕兒那邊開展調查,但困難重重,仿佛有雙手在暗中作祟,使我展不開手腳。”
楚霄聽得很仔細,時不時點頭,搖頭,皺眉思考。
“經過數天的努力,我發現這件案子無法通過普通手段解決,為了曉冉我不得不借助術士的力量。你應該知道,在修煉界除公家人根本沒有其他修煉者願意幫我們,況且我所修煉的都是針對你們的道術,對眼下的疑難雜症根本沒有法子。”
“所以,你想到了我?”楚雄瞥了眼對方。
“沒錯,自從錢家那晚一別,我輾轉反側,覺得隻要你才能幫我。”高傾承認道。
“派出所,也是你保我們出來的吧。”
“沒錯。”
“我們的蹤跡,你是如何知道的,按理說你不該知道我和小幺所在的地方啊。”保人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可對方是如何獲得自己行蹤,這點令楚霄非常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