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有在眼神掃到千熙健的時候才會笑一笑,一想到小山笑容便又黯淡下來了。
他把手機放一邊,走到電腦前,開始收今天肖氏集團發過來的郵件,這段時間內,他一直都在這間病房吃住睡辦公,都快把自己住成資深宅男了。
在這些日子裏,他覺得小山已經把他的思念給綁架了,怎麼會有人在幫了人之後一言不發地走掉。
他都沒還來得及問她關於她被擄的那段時間的情況,都還沒問她有沒有受傷,都還沒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小山一直沒接觸過外麵的社會,肯定有很多不便。
可是他太過擔心熙健的病情,想著等手術完了一定好好彌補小山。他連跟小山去哪裏玩,怎麼玩的攻略都做好了,可是手術出來,熙健的病情慢慢開始穩定,小山卻不見了。小山一定會失望了吧,一定會覺得他不關心她吧,一定會不原諒他了吧。
越想這些,就越是揪心地疼。後悔自己怎麼就把小山拖了下水,可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除了小山,他誰也不願意承認。而病床上的那個人,是兩條平行線,是煎熬心裏的痛,是他寫歌詞的繆斯,但卻不是他能放在身邊的人,或許他想放在身邊的又是誰呢?
薑成林站在小山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她蒼白的臉,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那天他夜闖謝氏宗祠,盜出族譜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他要把謝家的鎮家之寶燕碧珠給弄出來。謝家聘請眾多雇傭兵守護的稀世珍寶。
燕碧珠產自極寒之地,一種稀有的深海生物孕育,五十年才上岩產一次。上次產出燕碧珠是四十年前,被謝家上代家主不知用什麼方法奪得,可是他沒有時間再等十年,他需要用燕碧珠來鎮住體內的炙熱氣流。隻能去搶謝家的。
自從他打聽到燕碧珠在謝家之後,因為謝恩的關係,他一直沒有動。
如今謝恩脫離族譜,他就可以趁著幫偷拿族譜的機會把燕碧珠也一網打盡了。
但由於他太大意了,由於事出突然,他一個人作為最強戰鬥力與那四個特種兵一樣的雇傭兵對打,弟弟們的身手早就不夠瞧,他讓他們把族譜送出去,在門口接應,等待撤退。
盡管弟弟們不願意,但見到薑成林因為要分神保護他們而受傷更多的時候,他們心軟了,但是腿邁不開。
直到金達帶了幾個人過來救薑成林的時候,他們才願意走。
可是他還是太大意了,在他準備走進密室的時候,有一個潛伏的狙擊手一槍打中了他的肩頭,頓時血流如注。
在拿到燕碧珠外出突圍時,那幾個雇傭兵像打不死的僵屍一樣,死死地困住他們。
金達見薑成林的血越流越多,忍無可忍把那幾個雇傭兵一槍斃命。為此,薑成林恨不得也給金達一顆子彈。
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做這些了,失血過多,已經讓他快陷入昏迷的境地。他隻記得他曾狠狠地抓住金達的手臂,說過不許動她。
等他醒來之後,見到小山像一副冰冷的屍體一樣躺在客房,他是如此地肉痛心驚。
很顯然,這些人把他的話當作了耳邊風,薑成林一拳砸向身邊的桌子,實木桌子硬生生被砸了半邊。
他抱起小山就走,離開這些人生觀、價值觀有偏差的人。他們認為他的命最重要,會不擇手段。但沒想過,他會有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也會守護一些他認為重要的東西,哪怕半路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