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賢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謝老爺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要出去可以,謝家子嗣的骨灰隻會放在謝家宗祠,外人不得進。你要出去,很好,到時一輩子都不得拜謝承天的骨灰你可別怪我。”
謝老爺子陰笑著,楊賢哭著出去,回到別院便發燒了,之後便再也不輕易開口講話。謝恩問她原因她也不說,隻是在房裏供了個菩薩,日夜敲經念佛,不出多久便清減了許多,全身上下多一點的肉都沒,瘦得不成樣子。
謝恩便動用自己在謝家放的眼線找出了原因,雖然這些年在謝家隱忍,但還是能積攢一些自己的勢力的。
謝恩一氣之下便到薑成林別館住下了,一周都未回去,讓謝家老爺子生出了一絲不能完成掌控的不快感。
特別是當謝恩在照顧昏迷中的小山走不開身,沒有幫謝特安排這次慈善拍賣會的行程時,謝家老爺子拿出了這個外人不知是謝承天骨灰盒的海南沉香盒來拍賣。以懲罰這次謝恩的不受掌控。
小山站了起來,走到坐在沙發上仍然低頭不語的謝恩身邊,把他的頭攬向了自己,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撫摸著他蓬鬆柔軟的頭發。
原來他以一個弱小的身子在一個豪門大院裏撐起了母親的一片天,之所以笑得燦爛,是不想讓母親擔心,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笑,習慣了當開心果。哪怕他不開心,但至少也能當別人的開心果。
“我為了讓我母親開心學習了各種她想讓我學習的東西,應酬了十幾年肖家人,想換多幾個母親的笑容。但母親最開心的是現在,跟自己的藍顏知己一起去遊曆天朝大好河山。”
小山平靜地說著,但腦海裏浮現的是薑都林剛剛給她看的母親留下的視訊。“小山,知道你平安無事我很開心,現在就要跟肖正一起出去尋找肖家新址了。”小山有留意到自己母親提到肖正時有低頭一笑,最是那不勝涼風的溫柔低頭嬌羞。“小山,這是你父親留下給我最後的任務。你也不用尋我,肖正會保護我的,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就行。小山,媽媽愛你。”
然後小山就停在了一張相片上久久不得語,相片上是母親樓西月一起走出肖家大門,一樓陽光照在母親臉上,母親看著肖正笑得一臉燦爛。像是蝴蝶振翅欲飛,掙脫了蜘蛛網,掙脫了小山的心有千千結結。她從未見過母親笑得如此燦爛,像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女。
像是意識到自己停頓的時間過長了,小山立刻補上下一句,“很多時候,我們想給父母的不一定是能讓他們最開心的。最開心的是給他們自由自在的生活,自由是最昂貴的禮物。”
謝恩聽進去了,心頭一動,抬起頭與小山對視。小山低著頭慈悲地看著他,像是看到那年4歲的小小謝恩。抬著頭睜著大大的眼睛,像是封印著天真,努力地灌進各種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