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托孤(2 / 2)

“所以說是為著我,肖坤便要去死,小山便二十年不得接觸人世是嗎?”肖江紅起了眼睛,沉重的壓力逼迫著眼裏的血絲,極力自製的無聲哭泣。肖雲在旁邊放聲大哭。

樓西月慈愛地一把抱住哭泣的肖江,為其輕輕撫著背,就像她哄年幼的小山一樣。

“小江,這不怪你,別往你身上攬。肖家子嗣單薄也僅存你這一脈,為了肖氏家族延續才不得不這樣做。之前,莫家欠了肖家一份人情,所以借此報恩。這是上一代人因為私心所布的局,你是無辜的下一代,別往身上攬,別怪自己。”

“樓姨,你要出去尋址的話,那小山怎麼辦?”

“夫君曾說過,為保小山平安,隻有不傳她莫家家傳這一招。我們很愛小山,哪怕莫家家傳從此消失於世上,也不會讓它傷害到小山的。所以隻有小山什麼都不知道,她才是最安全的。在我外出尋址期間,如果小山回來,你便保護小山。如果不回來,你便分神照應她。她很獨立,不需要有人事事在身邊,但如果一旦身險險境,答應樓姨,在你也安全的情況下救她出來。”

肖江向樓西月下跪,肖雲也在身後默默地跟著下跪。

肖雲的眼傷養了四天已好,她不曾料到,這四天時間,離她原先的生活已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自幼精乖伶俐,知道以後不再是撒嬌享福的時期的,她默默地坐在哥哥身後,看著哥哥從此開始主持大局,而她從今後一定會好好做好哥哥的左膀右臂。

這一夜,湮滅了她跟哥哥的年少輕狂,成長與成熟隨著窒息的壓力一寸寸襲入肌骨,壓著胸腔,沉重著用力著一秒秒地繼續活下去。

“樓姨,我用我生命起誓,我這輩子都會護小山周全。”

肖江跪伏於地麵,一個字一個字,擲地有聲地說著。以前玩劣撒潑的二世祖在短短幾句談話間,已經脫胎換骨。他的擔當是用人命換回的,很沉重,沉重至窒息,但他也要背負其好好活下去。

肖雲跪伏於地,“樓姨,我也會用盡全力護小山周全。”

她的擔當是自發的,為著家族責任,也為著肖氏血脈。

“謝謝。”樓西月含淚扶起了兩個晚輩,然後她走了。

肖江、肖月也沒打擾正在沉思的肖正,輕輕地退了出去。

肖正靜默了半個小時後,最終是下了決定。

“何律師,麻煩過來一趟,我要立個遺囑。”

為了肖家害得她夫離子散,兩個人都生死未卜。肖家欠她的,所以他必須在她為肖家選新址的時候保護她。

對方既然誘得小山出去再擄走,早就做好精密的布局以及詳細的情報收集。

可見對方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西月她不是莫新,她不懂莫家家傳,她隻是按莫新最後教她的方法來完成她最後的使命。

這樣半懂不懂的情況是最危險的,他必須保護她。

世人緋謗又如何,他與她之間,永遠是清清白白的。

因為她對他永遠是清清白白的,她還是摯愛著她的夫君。

所以不能為了流言蜚語而不作為,這不是他肖正的做人原則。

樓西月回莫然閣之後,便在內室佛像前跪了下來,流淚祈禱,求她女兒平安渡劫。

此時的小山似有所感應一般,身體開始莫名地抽痛。

一開始是細針穿行在血針的痛,慢慢演變到竹簽穿行血管的痛。

痛得她在暈迷中細細地,壓抑地,一聲接一聲地呼喊出來。

當竹簽開始穿透血管,刺向肌肉時,她痛得痙攣起來。

薑成林從主臥走向客房,因為他把所有人都摒棄在玻璃門之外了。

二樓隻有他們兩個,現在隻能他親自來看她了。

他看到小山痙攣得在床上像蝦米跳的時候,他伸手壓住了小山亂抖的身體,怕她撞到床頭櫃傷了自己。

她的身子怎麼這麼冰,但是自己的身子怎麼這麼熱。

他突然意識到,今天是什麼日子,暗叫一聲不好。

可是身體的痛感襲擊得是如此猛烈,一下子攫取了他的意識,倒在了小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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