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恰好沒有遮擋住陸擇淵的視線,他低頭蹲下,右腳插入女賊的下盤,右手同時勒住女賊的脖子,用力把女賊往地板上摔去。
女賊卻比他想象中更快到達地麵,女賊氣沉丹田率先著地,她空出的雙腳用力一蹬陸擇淵的肚子,陸擇淵被蹬地翻了一百八十度仰麵摔下,隨後被女賊幹脆利落地鎖住了脖子。
地麵上隻剩了女賊和陸擇淵的喘息聲,女賊是在恢複體力,陸擇淵澤是在用力恢複著新鮮空氣。
“先生,我已經通知了保安,請您不要劇烈掙紮,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右手了,我怕把您勒死。”恢複了片刻,方知濃緩緩說著。
這理所當然的口氣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走錯房間了?我才是那個賊?床是我買的啊,我買個泡麵怎麼房子就變成別人的了?
難道昨天那個玩家動了什麼手腳,但是是走的係統正規的交易程序啊。
陸擇淵雖然滿頭霧水,但一想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他也就懶得掙紮了。
一靜下心來他就覺得有點不適,因為女賊在胸口前緊緊累著陸擇淵的脖子,所以陸擇淵的腦袋順利地靠在了女賊的胸部,而女賊就僅僅穿著內衣,陸擇淵覺得這樣子好像有點占女賊的便宜。
所以他緩緩開口,“小姐,能不能放開我,我保證不會亂動的,我們等保安。”隨後他為了表示確定還是什麼,又小聲說了一句,“恩,等保安。”
女賊睜大了眼睛,鬆開手臂翻身跨坐到陸擇淵身上,仔細端詳著這個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的少年,“陸擇淵!”
“方...方知濃?”
方知濃惡狠狠地用手壓著陸擇淵的雙手,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大到方知濃都無法想象。
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家中又近了個男賊。一個女孩子獨自麵對一個窮凶極惡的男賊該是怎樣的後果,又需要多大的勇氣。
委屈的方知濃立馬哭了出來,陸擇淵盡力不去看她的內衣,但還是有些忍不住。
陸擇淵一邊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好朋友嘛,當然熟悉。但他從沒見她哭過...一邊擦著鼻血。
女孩子的哭總是容易打動人,前提是不刻意做作。
“陸先生,陸先生,在裏麵嗎。”
“方知濃...保安來了誒,我去開個門。”
方知濃收回雙手擦拭著眼淚,慢慢從陸擇淵身上起身。陸擇淵拍拍身上的衣服,拉開房門。
警惕的年輕保安們打量著陸擇淵,直到和腦海中的形象確定才放鬆下來。
“陸先生,您剛才說家中進入了歹徒,是怎麼回事。”
“額...這個...其實是我同學趁著我不在家跑了進來,隻是虛驚一場啊。”
“同學?”保安忽然又警惕了起來。
“朋友,朋友。”
“朋友?”保安持續警惕。
“女朋友,行了吧。”
“哦...”保安解除警惕,轉身跑向對門,用力拍著門。
“盧小姐,盧小姐!”
一臉黑線的方知濃擠開陸擇淵,站在門口大喊,“幹什麼!”這喊聲有一點放飛自我,有一點率真可愛。
保安倒吸一口涼氣轉過頭,“這是...”
“家庭矛盾!”隨後砰地一聲關上房門,留下滿臉問號盡職盡責的年輕保安在門口發呆。
......
“所以...你就跑到這裏來了?”陸擇淵和方知濃一人一邊,坐在床的兩個對角,“但是1203在對門誒,這裏是1204。”
“我以為房門自己打開了嘛。”方知濃咬著嘴唇回答,有些害羞。有些撒嬌。平時在學校的時候,她跟誰說話都是對方在害羞,而每次輪到跟陸擇淵單獨說話,她都感覺自己的智商在急劇降低。
“恩,我們跳過這個話題。”陸擇淵正襟危坐,像是在課堂上答問,但他在課堂上從不回答問題。
“方市長不會要求你回家嗎,女孩子在外麵亂跑可能有損家族顏麵哦。”
“要我回去我也不會回去了。”方知濃抱著枕頭,腦袋靠在枕頭上。
“恩,再婚家庭子女的煩惱嗎,好像是這麼回事。”陸擇淵雙手各放一個膝蓋,估摸著再修煉個幾十年就得得道升仙。
“你不會懂的,不要想當然!”方知濃表示憤怒。
“我當然不會懂啊,我是個孤兒嘛。”陸擇淵表示無奈。
方知濃一時語塞,陸擇淵是個十分理智的人,跟他交流的時候往往會被他的大實話擊敗。心情好的時候和他交流會非常愉快,心情不好的時候和他交流會非常難受。
雖然方知濃早已習慣了陸擇淵的說話方式,但此時此刻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掉下來了。
她小聲抽泣著,把頭埋在枕頭裏麵,小肩膀一聳一聳。
陸擇淵麵對這種非常情況非常意外,他下床從行李中拿出紙巾,伸長手臂遞到方知濃的眼前。
但方知濃自顧自地哭著,看了他一眼之後繼續低頭哭泣。
陸擇淵保持遞紙巾的姿勢沒有動彈,他在想著大亂國中間的事情,同時也在等待方知濃收拾自己的心情,過去都是這樣的。
“拿過來一點。”方知濃抱著枕頭嘟囔著。
陸擇淵保持手臂伸直的姿勢不變,往前移動了一點,距離方知濃的臉大概還有五厘米的距離。
“再拿過來一點。”嘟囔聲變大。
陸擇淵手臂挺直,蠕動了一下屁股,手臂又前進了兩厘米。
“幫我擦眼淚!”流淚的方知濃忽然變成了恨鐵不成鋼的方知濃,嚇得想著心事的陸擇淵手臂一抖,像隻受驚的兔子。
方知濃看到受驚的陸擇淵,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吐出了兩個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