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浩的案子無疾而終,不過沒有人在意。因為舒逸浩的倒台,牽扯了很多大金額的款項。政府帶著公正的麵孔,名正言順的接手了舒逸浩的家產。自然……不會有人再來責怪我們辦事不利。
我帶著花,靜靜的坐在舒天一的墓前。她的墓碑上,除了名字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這是她的要求……在舒逸浩身亡後,別墅也進行了拆遷改造,就在舒天一臥室的牆壁中,發現了她的遺書。依據日期和內容來看,應該是被殺三天前寫下的。滿滿的不解、滿滿的傷感。這一封遺書,卻還帶著她特有的開朗。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死後的墓碑上不要有遺像,因為遺像是黑白的,是屬於死人的麵孔。它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快樂。活著的人,也會因為看到它,勾起心底最沉重的痛楚。’
在遺書的結尾,她的字跡有些顫抖,卻很用力。‘如果,我是死在父親的手裏,那麼就是我替他償還了罪孽,作為他養育我的報答……無怨不悔’
我能想象舒天一死亡的樣子,能想象她開朗的笑容,沾血的麵孔。卻想象不出,麵對這樣的女孩,舒逸浩殘忍嗜殺的臉。
“好一個無怨不悔……少卿,別難過了,這是她選擇的路,不怪你,你做的很好了……”娜迦坐在墓碑上,尾巴玩弄著一根野草。
我沉默的坐著,直到天一點點被浸黑。夜間的風,夾雜著特有的味道,讓我不禁有些瑟縮。頭上的月,朦朦朧朧,帶著一種詭異的紅。我抱起熟睡的娜迦,緩步離開了墓地。
夜…寂靜,空曠。待的太晚,錯過了最後一班車,我站在路邊利用打車軟件,叫車。二十分鍾,無人應答。
“蠢貨,大半夜的,借個膽兒也不會跑到墓地來接人啊……”娜迦捂著嘴,咯咯直笑。
正說著,遠遠的忽然亮起了燈。朦朧的白光一點點近了,卻不曾聽到汽車引擎特有的聲響。一輛黑色的車,悄無聲息停在眼前。開車的是一個臉色廖白,神情木訥的年輕人。車裏隱隱傳來一陣香,淡淡的,卻很悠長。
“允少卿!喂!!這是屍體,屍體開的車,你也敢坐?喂!!!”娜迦張牙舞爪起來,卻被我按住。
“如果你願意自己回去的話,那我便放開你。”
它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自己縮成一團,嫌棄的用尾巴掃了掃座位“一股子屍臭!”
我笑了笑不以為意。
一路上,安靜的詭異。沒有汽車的轟鳴,沒有蟲鳴,沒有風,什麼都沒有。這輛車就在黑夜裏,穿行。屍臭在車廂裏彌漫,卻始終壓不過那一縷香。
不到片刻,我們就在一幢別墅前停下了。門自動打開,下車後,車化為紙車,而那開車人變為腐屍。
“允少卿!這裏有不好的東西,趕緊離開這裏!喂!!喂!!你個死小子聽到沒有!我去~”娜迦閉上眼,不再搭理我。
陰陽師,確實算不上什麼好的東西。因為陰陽師,並不都是正義的,嚴格來說,他們是一群脾氣性格迥異,是非常不好相處的人,是強大又亦正亦邪的術者,墨菲就是這樣的人。
“你知道是我?”一個嬌俏的女生,穿著一身豔麗的紅,那紅像火…
我點了點頭,隨著她走進別墅。
墨菲依然是老樣子,勻稱的體型,嬌美的麵孔,陰晴不定的性子。“你怎麼知道就是我?是惦記著我麼?跟那群臭男人一樣……麼?!”
一排閃著黑光的刀刃,破風而來。屍氣在空氣中若隱若現,變成黑色的絲,纏繞在我的腕上。痛楚,像是刺,不輕不重的紮著。娜迦企圖攻擊,卻被她一把掐住,捏斷了左臂。
我不動,平心靜氣。
她笑了起來,隨手就接上了娜迦的手臂。笑容明媚,像是陽光一樣,驅散了那些屍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坐吧,隨意點,別拘束。”
娜迦疼的直喘氣,一下子就跳到我懷了,低聲道“這女人……很危險。”
卻不想,被墨菲聽到了。她不怒,反喜“聰明的狐狸……好了,也不多寒暄了,我找你來,是要你幫我個忙。前兩天那個驚世古墓的新聞有看嗎?”
我搖了搖頭。
“這都不知道,好吧,也不怪你無知。這座墓是西周的,似乎是個什麼王室的。被國家派去考古的,是一個年過八十的老教授,還有他的學生團隊。到今天為止,一行三十人的考古隊已經死了一半兒了。我欠那個老頭情,所以答應他替他查。”她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