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坐到地上,有些自責。如果不是我將她留在家裏,也許她就不會……
“你將她帶在身邊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能一輩子都帶著她?”
娜迦窩在沙發上,撇了撇嘴。我沉默,不去理會。我聯係了秦柯,將我印象裏,在餘瑾惠租住公寓裏見到的女人畫了出來,給秦柯去做失蹤人口比對。等了很久,直到第二天的淩晨,消息才傳來。但是結果,和我們所預想的,差了太多。這個女人被找到了,不是失蹤,不是死了,她昏迷了。專業術語的話就是腦死亡,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植物人。那麼她就不具備成為縫隙女的條件,她的魂魄為什麼在縫隙裏?
我看著那女人的照片若有所思,娜迦則在一邊補眠。當樓下第一聲清掃的聲音響起時,門鈴也響了起來。許滄站在門外,表情很失落。
許滄帶著一本破舊的本子,給我們講解了控魂術。
控魂術就像是它的名字,以操控別人的魂魄為主。但,在很遠古的記錄裏,控魂術可以控製生魂,也就是還沒有完全死去的魂魄。就比如,我和餘瑾惠她們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生魂。操控生魂是凶險萬分的,因為生魂沒有死,她們有強大的存活意識,會產生比死魂更強大的怨念。對操控者自身來說,也是極其危險的。被這些凶惡充滿怨念的生魂反噬,結局隻可能是萬劫不複。
一開始餘瑾馨找到許滄時,他並沒有想太多,以為隻是縫隙女那樣的怪談,而手頭的事情太多他完全脫不開身,所以就將餘瑾馨介紹到了我這裏。可……
“我應該跟著的,那她……她就不會……”
我們沉默了下來,的確,期初我也當是縫隙女一般的怪談,以為隻是一個怨靈在作祟。是我們的自以為是,害死了餘瑾馨。
娜迦醒了過來,喵嗚了一聲,有些冷言冷語。
“這會兒懊悔有什麼用,難不成,你們是打算連那些被害死的魂魄也不管了?”
這當頭的棒喝,自然是有用的。許滄和我聯手擺開了陣法,既然是有人操控,那就一定可以順著生魂找到操控的人。我和許滄同時散開靈識,憑借那個生魂的一絲線索,從四麵八方開始搜索,最終我們靈力耗盡,才勉強找到了那個生魂的氣息。
找秦柯查找地址後,才發現那個生魂正在餘瑾馨的家中。許滄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急急忙忙就衝了出去。我跟娜迦也察覺事情緊急,也追著他出去了。
“瑾馨啊,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呢。她男人脾氣不錯,雖然沒工作,可家裏照顧的井井有條,心可細了。她女兒現在十二歲,是個好姑娘,讀書什麼的也用功。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瑾馨失蹤後,她家男人和女兒大概是悲痛過度了,一開始還往警察局跑,到處張貼尋人啟事。可後來,他們好幾個星期都沒有出門了。我們也去敲過門,裏麵……隻聽到嗚嗚的哭聲,怪滲人的…”
我和許滄打開房門,被一陣陰寒的氣息一震,心裏回蕩著剛才餘瑾馨鄰居的話。如果,那個生魂真的在這裏的話,餘瑾馨的丈夫和女兒,可能已經出事了。
昏暗的屋子裏,一切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但,格格不入的是牆上、地上、家具上,到處都是膠帶的痕跡。每走一步,腳下的地板就好像咯吱咯吱在響。很安靜,安靜裏又有細碎的聲音,像是哭聲,一陣陣的哭聲……那個生魂的氣息漸漸的顯露出來,就在二樓。
二樓的臥室裏也同樣貼滿了膠帶,一張婚紗照被擺放在床頭。哭聲清晰了起來,我和許滄對視一眼,走到了衣櫥前。衣櫥有一米七八的樣子,寬大概兩米三四,是白色和棕色木板拚接而成的。湊近了,聽到的不光是哭聲,還有一種奇異的響聲,就像是尖銳的指甲,在不停的抓撓著木板。我默念口訣,將陣法慢慢刻畫在衣櫥上,卻沒有反應。疑惑間我打開了衣櫥的門,一個背影蜷縮在衣物中嚶嚶的哭泣。哭聲若有若無,我漸漸對著那個小小的背影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