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他們三個,將視線放在眼前,嚴明就站在這裏。“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人……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裴淑就執意要生下那個孩子,可我們連自己都養不活。我們為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那天,她又和我起了爭執,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居然……居然把她……之後,又像是著了魔,把她埋在了施工地。沒過多久,我在網站上看到天使製造者的紀念會,都是一些他的崇拜者操辦的,裏麵有關於屍體的描述……我就……我就照著樣子做了。等了一年,沒有任何人來詢問我裴淑的事,我才有勇氣去報警。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就好像不是我,居然又殺死了一個我根本不認識,沒有任何交集的女孩。現在,是還債了……裴淑一定再等我,我得走了。”
嚴明的魂魄漸漸散發起光芒,帶著優美的弧度,落在了女孩的手中。我依舊記憶如新,她是陰界的管理者。“黑龍玉以後你最好隨身帶著,可保你性命。我走了……”黑色的巨龍漸漸降下來,盤在一起,帶著滾燙的溫度,重新變成玉佩落在我的手中。我還未曾開口,那女孩就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算畫上了句號,這次的案件,讓四名刑警喪生。通報的時候,我麵對了那些刑警的家屬。我們,無法如實告知,隻說他們因公殉職。因為,他們雖然是家屬,卻沒有知道一切的權利。這樣的悲哀,讓我一連幾日,都心有餘悸。
閑暇時,我會拿出黑龍玉端詳。但,多數時候,它隻是一塊玉佩。我翻找了一切有關中國古代龍傳說的書籍,甚至是網絡上的小記、野史,都沒有任何關於龍帝的描述。它,就像是個從未存在過的東西,沒有以往,沒有現在。
娜迦和邱敏在那天消化了大部分的死魂,所以並沒有造成不良反應。但這件事,卻成為他們兩個人永遠無休止的爭論。“明明那個死魂是我的,你動什麼手!”“誰說是你的,你叫它,它答應你麼!”一人一貓,不可開交。秦柯也許再那天受到了驚嚇,一連跟局裏請了很多天的病假。但,也許我清楚,他的去向。所有一切關於天使製造者的卷宗,以及楚梵天的檔案,都被他帶走了。當他回來的時候,那些檔案卷宗卻沒有再出現過了。
我第一次感激,那個陰界的掌管著及時出現,絕非巧合。是她,幫了我們。黑龍玉,也是借著她的能力,才蘇醒成為助力。但,感謝的話,我不懂得如何開口。我對著鏡子,打量我脖子上的紋路,淺淺的歎了口氣。
“感激就不必了!”我一驚,回頭的瞬間就看見了她,依舊抱著一個玩具熊。“不用那麼驚訝,因為彼岸的紋路,所以我可以準確的知道你的一切,換而言之,我們……是共同的!”我點了點頭,陪著她坐下。“我並不是每次都能幫你,陰界和陽界必須維持一定平衡,我不能時常過來。你日後,必須好自為之。”隨後,她消失了。留下了她的名字,單字--玨。
一個星期後,警局內部組織了一次培訓,邀請了一位美國心理學家開設講座,每個人,都必須到場。講座很精彩,這位專家的語言簡潔幹練,受益匪淺。講座結束時,我起身離開。卻被這位專家叫住“我有沒有見過你?”美式英語的發音,近六十歲的年紀,純白的卷發和一雙碧色的瞳孔。我搖了搖頭,如果見過,印象該是深刻。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道別後就離開了。
許滄見我,就一把拽過我。我一路跟著他到停屍房,麵對三具女性的屍體。“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吸血鬼?!”我有些茫然……
許滄將三具屍體的特征和鑒定報告遞給我:均死於大量出血,身體內殘存的血液不足整體的百分之十五,頸部動脈有兩處放血口。形狀類似人的犬齒,傷口上還有人的唾液。正當我看著報告的時候,一個頭顱從報告裏竄了出來,一張美豔的麵孔,以及比紙還要蒼白的麵孔。是第三名死者,陸萍。死前正和一個朋友參加一場搖滾音樂會,當時沒有任何異常。死亡時間大約是在前天傍晚,屍體被拋棄在公路邊。屍體上除了兩個放血孔以外,沒有其他任何傷口,沒有掙紮痕跡。除了傷口上的唾液以外,一無所獲。我看著她,也許線索,總是需要開口詢問的。
信仰,從來都是看不到摸不到的,但它的力量卻從未被人小覷。信仰來源於生活,也來源於一種固執和堅持。如果正確,會讓你變得無比堅韌,但……如果錯誤,會讓人萬劫不複。
體會到信仰的可怕,是在那之後不久……可怕的代價,就是鮮血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