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後,醒來,比鬧鍾早了五分鍾。洗漱之後,鬧鍾鈴聲和敲門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我拿著毛巾,有些疑惑有些遲鈍的看向貓眼。貓眼裏什麼都沒有…我轉身,走了四至五步,敲門聲還在繼續。我打開門,第一視線沒有看到人,隨後我低下頭,地上沒有什麼可疑包裹或者信件。地上有隻貓,一隻黑色的正在微笑的貓。出於條件反射,我後退,再次關上門。但……“咚咚!咚咚咚!”打開房門後,那隻黑貓迅速的竄了進來。它坐到了我的沙發上,沒錯,坐著。我沒有飼養過任何動物,但不至於沒有常識。這隻貓,不太正常。它的眼睛是金色,很淡的金色,出了耳朵尖三角麵積的白毛以外,全身都是純黑的。它坐在沙發上,笑咪咪的甩著尾巴。它的動作自然、隨意,沒有任何的不適和警戒,除此以外,它正用人類女孩的聲音對我說話。
“看來你已經覺醒了,也好,省得我麻煩。我叫娜迦是靈貓,以後會做你的導師,直到你從魂師畢業!”
我看著它,揉了揉眼睛,也許昨天晚上我沒有睡好,或者現在我還在夢遊。我把視線從它身上挪開,到廚房做早餐。距離上班還有四十五分鍾,今天會早到……打開冰箱拿出雞蛋、香腸,當我燒熱鍋子的時候,那隻黑貓正用右前肢拿著香腸,吃。我從冰箱再拿了一根,煎熟。倒上牛奶,用十分鍾吃完早餐,出門。打開車門,副駕駛上坐著那隻黑貓。我係上安全帶,準備開車。車鑰匙被黑貓拿走…它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喂!你是在無視我麼?你不感到驚奇麼?你不怕麼?你就沒有問題要問麼?”
它的動作幅度很大,揮舞著爪子,趁它不注意,我拿回鑰匙,開車上班。從家到公司三十五到三十六分鍾,一路上它都在玩找茬遊戲。抓破皮質車座,用指甲在玻璃上留下劃痕,不停的啃咬我的手臂。到公司後,我並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專注的看著它。它前一秒還在呲牙咧嘴,後一秒就安靜了下來。它開始梳理自己的毛發,表現出人類才有的尷尬“你別這麼看我啊,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你有話你說啊!”口型和聲音匹配完美,沒有作假的跡象。記得以前聽說鸚鵡學舌,不過現在要加一句,黑貓說話。雖然奇特,但也不至於驚奇。我詢問它的來曆,它的前肢像人一樣環抱在胸前,頭三十五度揚起,得意的說“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我了,我叫娜迦,我是靈貓。靈貓一族世世代代都是魂師的導師,我可是靈貓中的佼佼者,我是有稱號的……喂!喂!你幹嘛……你把門打開!!喵!!”
我鎖上車門,走進公司大樓。貓的確是聰明的動物,也有著更多進化的可能,比如說話、和思考,但我並不想被一隻貓教導。電梯裏遇到了我的同事,也是為數不多可以說的上幾句的人。她姓陳,名雅音。她的身高在一米七一至一米七三左右,身材勻稱,五官柔和,臉上始終帶著笑。陳雅音的個性溫和,加上她外貌的優勢,她是公司裏,人氣第一的職員。陳雅音習慣穿黑色職業套裝,胸前習慣別胸針,頭發紮成馬尾,沒有任何裝飾。她在半年前結婚,她右手無名指上有一枚鑽戒。她對我笑了笑,我也就點了點頭。她的脖子上有一塊淤青……仔細看的話,手背上有一小塊燙傷的痕跡。這樣的痕跡,從她結婚之後,就一直不斷。但作為同事,我覺得我並不好多嘴。出電梯的時候,她不小心絆了一下,手裏的檔案掉了一地,我彎腰替她撿了起來,她的手從袖子裏露了一部分,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豔紅的痕跡。這個痕跡是才有的…深淺很像是……
陳雅音顯得有些尷尬,將衣袖往下拉了拉。她的眼睛裏有紅絲,黑眼圈,臉色蒼白。我和她同事三年,也第一次,過問她的事。我捏住了她的手腕,拉開了她的衣袖,不禁皺眉“雅音,你是律師…”
陳雅音笑了,那笑容苦澀。她擺脫我的手,將她的傷口藏了起來“少卿,謝謝。”她把一切都藏了起來,離開電梯時,她又是那個溫和恬靜的陳雅音。
一天的工作最終結束,我將手頭需要做的事情整理,放進了檔案袋。離開的時候,陳雅音還在工作,見我離開,對我點了點頭。她手頭最近有兩個案子,都是關於家庭暴力,因為取證存在困難,所以她不得不加班加點。
回到車裏,娜迦已經睡熟了。它蜷縮在副駕駛座上,看起來像一隻真正的貓。回到家,它立刻醒了過來“餓死了,餓死了,有沒有吃的啊~~我快餓死了……”隨後就賴在沙發,像人一樣,抱怨。我沒有養過貓,我不知道貓該吃什麼。從網絡上查找了很多,才勉強知道了一點。給它準備了米飯和魚,還有溫熱的牛奶。等它吃飽喝足,它左前肢撐著自己的下巴,像是個倦怠的女子“我是你外公那輩的靈貓了,你和你外公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的……嗯…怎麼說,太自然了,對,就是這個詞,你們對於我的出現連表情都一樣。你外公那會兒,見到我,就當我不存在,他一心一意忙他自己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忽略我。隻可惜啊,最後還是得靠著我,他才從魂師畢業。你比他好點,說你好,可不是因為你給我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