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簡直就是得寸進尺,像他們之前幫他奪回王位的時候,他也沒這副嘴臉,母親倒好,竟在他的麵前擺起譜來了,淵澈暗暗的握緊了手,壓下了心中的那股怒氣,又換做平常,他鐵定跟他好好戰鬥一番,讓他知道,他應該怎麼對他。
可現在他卻沒有多少時間,且不說傾顏魂魄未找到,就算找到了,他想要塑造肉身的話,還是需要一番過程,其中免不了會需要他幫忙,所以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他隻見他不說話,又陰沉著臉,大概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重了,但是他又放不下這臉,隻能撓了撓頭說道:“算了,看在你現在這麼傷心的份上,我不跟你多做計較了,你放心,我現在就派人去將那隻狐狸給找出來,等找到了之後,我親自捉了他到你麵前賠罪,你看如何?”
淵澈見他態度好了點,這才沒有怪罪,但是依舊沒正眼瞧他,剛才離去的時候,迎麵便走來了一個人,他微微驚訝,原本想要躲過去,但那人已經率先看到了他,直接走到他麵前,露出一抹絢爛的笑,“這麼久都沒見你,想不到你也會來皇宮裏。”
今夜月色皎潔,那清冷的月光灑在藍兒身上,為她鍍上一層神聖的光芒,他月白的衣袍,在微風中微微飄蕩,三千墨發傾瀉下來,一時間竟仿佛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一般,讓他看的有些呆了,這藍兒樣貌本就絕色,如今又是在夜晚,實在如那湖中泛起漣漪的月色,美不勝收。
不僅僅是淵澈一人,旁邊的太子一張俊臉都微微泛紅,她有些羞赧的看著迎麵走來的藍兒,關切的問道,“這夜風微涼,你出來怎麼也不加件衣裳,小心到時候著涼了。”
藍兒靦腆一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同時對他說道:“不打緊,我就看著月色極好,所以才出來賞月,沒想到卻遇見了你們兩個,尤其是淵澈,自從上次一別之後,我可很久都沒看到你了。”
它三言兩語又回到了淵澈身上,太子雖有不喜,但卻無可奈何,從藍兒看淵澈的眼神,他便可以斷定,這藍兒早就心儀淵澈許久。
淵澈抬手放於自己唇邊,輕輕咳嗽,兩聲一夜是自己的尷尬,他抬眼望道,“我沒什麼事情,也差不多跟你一樣出來散散心,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走了,你倆慢慢聊。”
說著他就要離去,藍兒眼裏閃過一抹憂傷,她及時叫住了他,“你這是做什麼?我別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嫌棄我,我這一來你就要走,看來我是打擾你們倆相談了,要離去的也是我,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
說完她轉身就走,再不顧太子的阻攔,隻留下了一抹失落的背影,太子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瞪著淵澈說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他又沒做錯什麼,如果就是一個小女子罷了,你怎麼這麼小氣,跟他計較!”
自從第一眼見到藍兒的時候,他便恍惚以為是曾經的她回來了,因為她倆的氣質實在太像,尤其是藍兒一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裙時,那模樣簡直跟當初的她一模一樣。
所以從那時他心裏便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她,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好。
上蒼帶走了他前半生的戀人,如今將這藍兒裏的送於他身邊,可不就是為了彌補他情感的空缺。
聽到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淵澈這才放心的轉過身,看了他離去的方向一眼,已經走遠了,他歎了口氣,坐了下來,喝口水,“我跟他有什麼過不去的,你別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