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賴純在整個軍營都沉浸在愉快的氛圍中時卻有些愁眉不展,一個人坐在糧車上發呆,這一次與北條家決戰,自己完全沒有表現的機會,那麼事後還會有小弓足利殿嗎?這讓他非常的擔憂,雖然塚原墨龍名義上是他的弟弟,但是兩人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麵,更別說現在二人的雲泥之別了,自己能夠依靠的也就隻有足利義明嫡長子這個名號了。不過塚原墨龍顯然完全沒有要爭奪足利家家督的打算,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名號,這也是讓足利賴純稍稍放心的地方。
“殿下,正木時忠求見。”正木時忠恭敬的提著兩瓶酒來到足利賴純身邊,足利賴純這才發覺自己現在身邊兩個侍衛都沒有,可自己的弟弟卻手握數萬雄兵,與群雄爭霸天下,不禁苦笑一聲:“正木大人何必如此?”平心而論,他對正木家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什麼惡感,之前在裏見家完全是個牌位的他根本沒有插手事務的機會,為了保命,他也時常裝出愚笨的樣子,因此與裏見家家臣並沒有什麼交集。
“我今日來乃是為了恭喜殿下大仇得報,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啊。”正木時忠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足利賴純卻搖了搖頭,雖然他並沒有什麼權利,但之前在裏見家可是練就了一手極佳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家夥主動向自己示好,必然是有所圖謀。聯想塚原墨龍一貫的作風與正木時忠的處境,他隨即猜出了正木時忠的來意。“正木大人的今日的神勇亦是讓我非常敬佩,日後定能獲得重用啊,畢竟墨龍初到,要想安定地方,還得依靠你們才是。”
正木時茂雙目微不可查的一顫,隨即笑著將一瓶酒遞給了足利賴純,“借殿下吉言,還望到時候多多美言幾句,正木家日後必然唯殿下馬首是瞻。”
正木時忠這話說的讓足利賴純頗為心動,一直過著人質生活的他對於權力也是非常渴望的,但是自己也就隻有一個身份而已,寸功未立,塚原墨龍就是想封賞,也很難給自己多大的權利。但是有這些豪族的支持就完全不一樣了,塚原墨龍為了維持地方穩定,很可能將委任自己節製一方,八十萬石之地,就是節製一方估計也能分個十幾萬石,那就太完美了!不過戲份還是要做足的,隻見足利賴純接過酒,輕呷一口後,問道:“正木大人啊,所謂孤掌難鳴,而正木家自從黑龍川一戰後也是元氣大傷,光靠我們,隻怕……”
正木時忠見足利賴純也有這個意思,心底大喜,連忙說道:“這個請殿下放心,我已經多方奔走,很多人都對殿下非常支持。”
“哦?”足利賴純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已經被解決了,要知道塚原墨龍忍城夜戰一戰而名動天下,躋身當世名將之列,而後轉戰甲斐,威震甲信之地,後來麵見將軍,更是被封為劍魔,黑龍川一戰,更是帶領弱兵獲得了夢幻般的勝利,一月之間席卷三國之地,威望極高。此番更是力戰關東霸主北條家,將其逼退,全軍上下哪個不敬之如神?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願意支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