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1 / 2)

半年之後,芝加哥郊區某私有莊園內。

“蕭祺,怎麼是你?”夏沫遙被埃蒙特小姐叫出去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來的人會是蕭祺。

“意外嗎?”蕭祺背著旅行大包,頭戴鴨舌帽,一身休閑打扮,沫遙瞧了瞧他的身後,驚訝道,“怎麼隻有你一人,薑彧呢?”

“他沒有來。”

“是嗎。”沫遙有些疑惑卻也沒多說什麼,“先進來吧。”

穿過偌大的玫瑰園,沫遙領著蕭祺去了自己的書房,他們閑聊了一些彼此在半年間發生的有趣事情,沫遙很想問蕭祺是不是國內出了什麼以至於要親自過來,但看蕭祺一臉無憂的樣子,便迅速否決可這個可能,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她這樣想。

“他好嗎?”

“你指的是薑彧還是艾瑞克。”

“薑彧和我一直都有聯係,我指的當然是艾瑞克。”

“我不知道。”蕭祺實話實說。

沫遙猶豫了一會,繼續說道:“其實在美國的這半年裏,爺爺和我說了很多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真的,爺爺很後悔。”

“現在再說這些話我想對於艾瑞克而言已經無所謂了吧。”蕭祺看上去並沒有半點動容的樣子,沫遙知道這種遲來的道歉他是不會幫自己轉達的,他了解艾瑞克。

“那麼...他還活著嗎?”

“夏恩似乎出了一些狀況,艾瑞克一直在找她。”

“是嗎?”聽到這句話後,沫遙失落地偏了偏頭,“蕭祺,你知道嗎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太明白,為什麼在艾瑞克毫無舉措的前提下,夏恩會做那麼多事情,而且義無反顧,後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的隔壁病房裏正好住了一位身患絕症的太太,因為她,我終於懂了。”

“什麼意思?”

“那位太太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她身體健朗的時候為教會做過很多事情,所以在她住院的時候,很多教會的人都來看她,包括牧師。隻是那位太太似乎有很嚴重的失眠症不僅如此她還一直拒絕治療,後來那位牧師先生就常常來勸導她,可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醫生告訴那位太太,如果再不接受手術,她將活不過一個月。”

“所以,她接受治療了?”

“當然沒有,不過那位牧師先生似乎隱約知道這件事,他在動手術的那天特地趕到醫院,就在為太太讀完舊約的最後一章的時候一針麻醉劑不偏不移地打入了她的臂彎裏。在此之前,她曾說過如果要麻醉她情願死。是的,很多時候,我想艾瑞克就好像是那個牧師,夏恩就像是那位外科醫生,他們做一些事情很多時候根本就不用說不出來,隻要一個眼神,我想夏恩就會順著艾瑞克的意思去完成,甚至比預期的效果更好。”

“夏恩確實為他做過很多事情,但或許……”蕭祺說到這裏,突然一臉嚴肅地看著麵前的夏沫遙,“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沫遙看著蕭祺如此神情,莫名地就開始緊張起來。

“你喜歡薑彧嗎,或者說,你愛他嗎?”

“蕭祺!”沫遙震驚地看著他,“是不是薑彧和你說了什麼,還是,其實是他讓你來問我?”

“放心,我隻是順道過來,他根本不會知道。”

“難道你覺得我不愛他?”

“也不是,隻是覺得你對他不是那種感覺,又或者說,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冷靜地過了頭。”

“還真是特工啊,觀察水準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也許你說得沒錯,一直以來,都是薑彧愛我多些吧。”良久,沫遙歎了口氣說道。

“所以,你不愛他。”

“嗬嗬,或許也不能這麼決斷。”沫遙頓了頓,“其實這種感覺很奇怪,從小我和薑彧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感覺就是完全不同,我的世界充斥著仇恨,秘密,屈辱,我活在黑暗裏,活在沒有陽光的世界中,而他一直是積極的,光明的,他的未來一片坦途,他甚至是學校大部分女孩的夢中情人。你知道他和我是那麼的不同。”

“就因為這個?”

“你知道嗎蕭祺,當我一次走進鄭老爺子的病房,看見他已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估計離死亡也隻差一步的時候,我心中那種沒來由的快感早已超過了道德與憐憫的極限,更甚至是當夏恩逼死鄭浩母親的時候,我的內心根本一點罪惡也沒有。如果不是因為艾瑞克的莫名出現,我想或許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也一定會做出和夏恩相同的事情。”

“看來複仇的心態一直高於你對薑彧的感情啊。”

“所以很矛盾不是嗎。”沫遙看著蕭祺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