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文136年,大漢北勝匈奴,凱旋而歸。
‘刷刷……’楚王內院裏傳來快速凶狠的舞劍聲。
站在院子門口的幾個粗布婢女,好像習以為常般,並未進去詢問怎麼會事。
三個月來,院子裏整天都會不斷地傳來這般讓他們膽戰心驚的聲音。
他們都不知道馮姑娘是練劍舞,還是想殺人。
先前還有人上前好意勸解說:“馮姑娘,劍舞,所謂劍舞那就得像舞一般柔美,而不是您這樣凶狠得要上戰場。”
“主子都未有異議,難道你們比主子更勝?”馮淼柳眉一挑,一個漂亮的空中旋轉,銀光閃過,手中的劍身氣勢洶洶的指著來人脖頸,結果嚇得他們魂飛魄散,四處逃竄。
他們隻是好心的勸解而已,馮姑娘有必要像對待仇人一樣凶狠的盯著他們呀?嚇死人了,好在他們跑得快……
其實馮淼也不想針對他們,誰叫她在現代好好的外科醫生,有車有房,可恨的老天要把她丟到這動不動就要砍頭的古代?
你說丟她來古代也就算了,別人重生起碼也是公主皇後,再不濟也是官宦家小姐,而她呢,卻是個宗室之女的貼身侍女。
雖說做女主子的婢女比男主子的婢女要安全多,主子也對她以姐妹相稱,但問題是她仍然擺脫不了那卑微的出生。
在古代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出生。
不要說她迂腐,既然被丟到古代,她可是沒能力,更不可能偉大到能夠改變封建社會製度,所以當你不能改變周圍環境的時候,就隻能選擇適應。
沒處抱怨不平的心思,沒處發泄心中的憤怒,所以馮淼就隻能用這具身體所學的劍舞發狠般發泄一下。
不過,好在名字與她前世的名字一樣,不然,要是改了名,一時半會她還適應不了。
“馮淼姑娘,快通知主子,王爺吩咐盡快伺候主子換衣到前廳。”院門口的婢女急衝衝的走了進來,一臉慌張,“說是宮人來報,史臣馬上就到楚王府宣旨。”
“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主子。”馮淼微蹙了下眉,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安,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但還是立馬收劍向屋子跑去。
“小姐,王爺派人來告,宣旨使臣正趕往王府,王爺吩咐快些到前廳。”芸慧郡主或許剛已經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本悠閑的躺在榻上看書的她,已經起身,積極吩咐周圍的婢女,“侍琴,侍語,繪畫,繪書,快為我更衣。”
馮淼也知道緊急,立馬上前打開芸慧郡主的檀木香櫃,從裏麵小心的取出郡主進宮穿的服飾。侍琴四個也小心翼翼地為慧雲郡主更上梳頭。
“父王,到底怎麼回事?”芸慧郡主領著貼身的幾個侍女匆匆趕進前廳,就看到楚王神色不安的站在門口等待著。
“父王也不清楚,不知宮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大漢剛與匈奴的大戰結束,整個大漢應該處於修養的安全狀態,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楚王劉齊緊皺著眉,他深知當朝皇帝西文帝疑心重,誰都不完全相信。
可作為楚地質子,到老都未能回封地的他既沒兵權,更是每天安分守己的呆在王府,並與手握重權的大將軍和大臣密切往來,更未參與朝堂上的權力鬥爭,他到底有何處讓皇上猜忌?
“王爺,女婢大膽妄言,大漢與匈奴之戰剛結束,陛下或許有意與匈奴和睦共處換來休養生息。”馮淼上前,有些欲言又止,“畢竟從開朝以來,匈奴至今屢屢侵犯我大漢邊陲,雖然這次大敗匈奴,但曆年來大戰小戰已經讓我朝受到不小的重創。”
想了很久馮淼終於想到宮裏這次宣旨的真正來意,雖然此大漢與她上輩子曆史上的大漢有所出入,但上位者在對待政治上的態度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與匈奴多年的戰事讓大漢在兵力,人力,經濟都嚴重受到損傷,雖然這次大敗匈奴,匈奴也進貢一些牛羊作為戰敗所賠,但戰爭背後所承擔的費用已經讓國庫大量減少,也讓上位者有些力不從心。
如果能用犧牲一個公主換取平靜的幾十年時間來休養生息有何不可?這對於大漢來說既沒有損失,又可以為大漢換來時間養兵蓄銳。
“你,你是說陛下?”楚王有些不敢想,有些不相信,或許更想自欺欺人,“不,不,我大漢何等泱泱大國,怎會向那凶殘的小國示弱。”
雖然楚王一再的否分,但心裏還是開始擔憂起來。
再說馮淼雖是女兒的貼身侍女,卻自幼聰慧伶俐,又跟著女兒一起閱覽史書傳記,她分析的很有可能發生,朝中大臣都知道近幾年來天災連連,戰事不斷,國庫銳減,陛下也許真的會提出和親讓兩國暫時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