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米多高的強悍身軀裏,隱藏著的是巨魔先祖魔鬼一樣的狂暴力量,再加上獸人鬥氣的加成,普通的斯巴達戰士想要靠近他,就好比登天一般困難。密集的槍雨,落在巨魔戰將鋼鐵一樣的肌膚上,隻能留下一個個醒目的白點。
但是,即便是再狂暴再雄厚的力量也有耗盡的時候,以一個人的力量來對抗整個軍團,還是有些太過微不足道了。
終於,鑲嵌在巨魔先祖臂膀上木質盾牌,在斯巴達長槍無數次的相觸後被割裂成了幾半。
巨魔戰將阿斯科特雙手握住戰斧又艱難的擋下了兩波攻擊,這時他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而且很快,連招架的力氣都幾乎用盡了。
“費瑟斯頓,快過來幫幫你的將軍”
巨魔戰將阿斯科特有些驚慌的向著他的親衛隊長求援道。但是當他回過頭,發現費瑟斯頓這個‘畸形’巨魔,象大部分戰死的巨魔一樣,在他的眼窩上插著一支長槍,緩緩的倒在他腳邊,鮮血從眼睛、鼻孔和嘴巴裏象小溪一樣流出來。
“費瑟斯頓”巨魔戰將阿斯科特發出悲痛的大喊,他憤怒的轉過身一斧砍碎凶手的頭顱,那名作戰英勇的斯巴達戰士眼中燃燒的火光隨著頭顱觸及到地麵時消散了,他的軀體也再沒了生機。
而巨魔戰將阿斯科特這麼做的代價是,直接引來了斯巴達王潘德拉貢最洶湧的怒火。潘德拉貢手中的重鐵寒槍,在巨魔轉身的一刻,幾乎是如影隨形緊跟著對方的後心。
用槍的主要動作為攔、拿、紮。
而現在已經被憤怒衝昏理智的潘德拉貢,他此刻用的正是斯巴達操槍術中最最平正無奇的紮槍,他出槍似潛龍出水,腳下跑動,手中動作迅速,直出直入,力達槍尖,整個槍身保持一線。
整個人不動如山,動則如雷震。
在槍法中有心能忘手,手能忘槍;圓精不滯三個境界,是斯巴達人用槍最高的三個境界。
每個境界的實力層次都不可同日而語。像當年戰無不勝的列奧尼達一世,也隻是達到了手能忘槍的第二境界。
而如今看似平淡無奇,卻包含了滿腔怒火的一記紮槍,幫助潘德拉貢突破了最後一個圓精不滯的境界,他此刻所耗費的心力、體力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飽和之數。
突然,巨魔戰將阿斯科特感覺一陣徹骨的寒意從背後襲來,來不及閃躲,冰冷的感覺隨之傳遍全身……
“好快好重的槍……”
巨魔戰將阿斯科特象鋼鐵一樣的長滿苔蘚的變異肌膚,絲毫沒能抵抗住潘德拉貢的最後這一記紮槍。從後心捅進身體的白木長槍,洞穿了巨魔戰將阿斯科特的整個心髒。
…………、
半日以後。
當戰爭主神、神聖皇帝陛下楊峰率領著三千龍旗近衛軍,連大本營神聖羅馬城都沒有回去,直接趕到羅林盆地,準備指揮戰爭的時候。提前接到命令的斯巴達王潘德拉貢,已經將巨魔戰將醜陋的巨魔頭顱,晉獻到了他的眼前。
望著眼前這個渾身被肌肉包裹,一臉茂密的胡渣,自己親封的斯巴達王,楊峰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用沉默和眼神表達了對潘德拉貢的讚賞和欣慰。
楊峰拔出戰神之劍,對著十萬斯巴達軍團大聲吼道,“為了自己的安全,我們戴上頭盔、盔甲;為了隊伍的安危,我們手持盾牌。為了保衛我們共同的帝國,才有了英雄的存在無恥的巨魔膽敢侵犯我們守衛的帝國疆土,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
“斯巴達人不問敵人有多少隻問敵人在哪裏”
“斯巴達男人的胸膛就是斯巴達的城牆,斯巴達男人的槍頭就是斯巴達土地的邊界”
看著無數斯巴達戰士氣壯山河的回應,楊峰劍鋒斜指著比蒙草原的方向,“進攻比蒙草原,蕩平巨魔部落”
為國捐軀,戰死沙場,勇者氣概,氣壯山河
為此疆土,為吾子嗣,揮灑熱血,此生無憾
勇者英魂,為戰士者,生又何歡,死又何懼——斯巴達
……
當楊峰來到廣闊的比蒙草原上,瞬間被一種細微的聲音所吸引。
那是自草原底層所發出的,牧草舒絡筋骨的聲音;也是被風吹襲時,草尖與遊雲相互擁舞的聲音。那是人聲交錯的世界裏聽不到的微語,人的眼眸與耳識總是停佇在塵世的榮華上,遺忘了草原上有更深奧的交談。
楊峰逐漸明了,其實人世的生滅故事早已蘊涵在大自然的榮枯裏,默默地對人們展示這一切,預告生生不息,也提挈流水落花。人必須窮盡一生之精神才能徹悟,但對這草原上每一棵草而言,春萌秋萎,即具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