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謙現已帶人包圍了城主府,呂琳兒嬌怯地站在他身邊,全身依附於呂子謙,一副小鳥依人的惹人憐愛模樣讓呂子謙心裏頗為舒暢,單手摟著呂琳兒,腰背挺得筆直,老臉上陰鷙地笑著,姿態意氣風發似回到少年時。
呂子謙必定想著:隻要今夜一過,這庸城便是我呂子謙一人的天下,到時何必卑躬屈膝,在他人腳下汲汲營取,仰人鼻息。做了多年的庸城城主,終究不是自己的城池,朝廷一道聖旨,這庸城就是他人的了,不如借助西廷之力,自己做大,再不受他人牽製。
景洛看著呂子謙身後的這些人,麵色堅毅,眼睛裏透著的騰騰殺氣分明是久經血境才能擁有的,雖說庸城也是軍城,但已多年未經戰事,絕不會有這樣的將士和死士。
呂子謙勾結他國,這也是景洛求祈暮幫她的原因,但祈幕卻絲毫不予幫助。祈暮,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是要在我與呂子謙兩敗俱傷時,坐收漁翁之利?
景洛苦笑一聲,沒想到祈暮會如此,讓自己腹背受敵啊!
景洛蒙上麵紗,行至千雅等人之前,對呂子謙戲謔道:“想來今日城主府宴席中人,呂大人皆不在乎了!”
呂子謙毫無往日的謙遜平和,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一世的嘴臉,狂妄道:“若整個庸城是我呂某的,你又能拿碧兒等人奈我何?”
景洛隨意地倚著古老莊嚴的城主府門,看著他挑眉道:“呂大人如此自信,那小女子也不能讓你失望啊!”,轉頭看向血影衛,語氣驟然一變,聲音堅硬如鐵,“呂大人想要庸城,你們答應嗎?”
“屬下不答應!”五千人聲音一致,震入雲霄,令人不禁膽顫不已。
景洛看著呂子謙蒼白的臉,不屑嘲諷道:“呂大人也看到了,不是小女子我不讓,是我的數千屬下不答應啊!自古佞臣叛將又有幾個是好下場,我勸呂大人三思而後行,以免將來生是富貴,死不埋骨!”
呂子謙被景洛嘲諷,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紅色,本來顫抖的身子漸漸平複下來,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呂琳兒,聲音中帶有無限的恨意和腦怒,“我呂家世代為庸城城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於天宸,不說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景洛小兒憑什麼剛臨朝,便讓曲塵代替我呂子謙的城主之位?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菁兮姑娘,多年相識,沒想到你竟然是小皇帝的人,若你投入我麾下,念著相識一場,我或許會饒你一命。”
景洛不禁冷笑,一番話下來,有理的倒變成沒理的了!
景洛不發一言,隻淡笑著向呂子謙走去,姿態優雅中失灑脫,又有著卸去防備的輕鬆,千古風流於一身般的風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一人,一時間,在一觸即發的局勢中風平浪靜。
呂子謙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將歸服於自己,心中欣喜若狂,但麵上強作鎮定,靜靜地看著她向自己走來。
當年西境之危,與菁兮有一麵之緣,大哥率呂家軍偷襲敵軍時,此人告知大哥西廷大軍的部署,並在大哥危機時刻於亂軍之中相救,可見她的實力不可小覷。此時她歸服於我,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少了許多麻煩,便隻剩曲塵了。曲塵見庸城盡在我手,應該逃了吧,才隻有菁兮一人與我談判。
大哥可是對這個可人兒念念不忘啊!其實大哥當年想要留下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惜大哥在女人這方麵實在是懦弱,以至於終生相思成魔。可我呂子謙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何苦放低自己。
景洛一步步走近呂子謙,看著他貪婪的眼光,心中厭惡不已,在距他一步時站定。
呂子謙看著眼前佳人,剛想上前,隻覺得鼻翼縈繞著馨蘭幽香,如登仙境,神思恍惚間,願為此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