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曲塵與菁兮的動作神情,明明初見,恍惚間卻是似曾相識,有一種無法比擬的默契,眾人一時間皆疑惑不解。
一女子突然起身,衣著華貴如皇家女子,但眼角帶怒,麵色狠凜,生生失了五分嬌俏可愛。
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款款一禮,抬頭看向曲塵,桃腮嬌紅,媚眼如絲,聲音放得嬌膩道:“城主,碧兒久聞菁兮姑娘之名,雖自知不比菁兮姑娘才華橫溢,但想著能與菁兮姑娘同台,也是今生一大幸事,望城主準許、菁兮姑娘不棄,應允碧兒與菁兮姑娘同舞!”
呂碧兒是前任城主呂子謙的女兒,在這庸城中可謂是公主之尊,年紀雖小,但嬌蠻任性,視人命為草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一個華發已生的男子聽了此話,神情惶恐不安,連忙跪下,“城主,小女無狀,竟然如此要求,望菁兮姑娘見諒,城主恕罪!”
曲塵抬手虛扶,淡淡道:“無妨,呂大人請起!”,轉身笑看菁兮,“菁兮姑娘若是答應,我自然不會阻撓!”
菁兮回之一笑,輕抬玉手,廣袖藏風,衣袂飄揚,乘風欲仙,“碧兒姑娘既如此雅興,菁兮自然不會推辭,請!”
碧兒看菁兮如此仙姿玉色,將自己顯得微不足道,心中更是嫉妒。極力壓製住心下妒火,端莊大方的微微一禮,聲音嬌軟,放低身份道:“多謝菁兮姑娘,碧兒感激不盡!”
話落,足尖輕點,飛身至菁兮對麵的高台之上,姿態優雅,動作流暢。身穿緋紅的舞衣,估計是想和曲塵看起來相配吧!但卻顯得格外好笑,因為這世上能把紅衣穿得極致熱烈不俗的,也隻有曲塵一人了!
在菁兮看來,他人穿紅衣,就像小醜一般。更何況呂碧兒如此無知女子,穿紅衣更讓景洛生氣。
菁兮看著呂碧兒,眼光暗含銳利。
呂碧兒是呂之歉的女兒,或許無知,但絕不會無能。既然如此,那就送她一份大禮吧!
菁兮與曲塵對視一眼,菁兮翩翩起步,輕盈的身姿跟著風的旋律隨意飛旋,媚而不浮,如風清空古雅。
須臾,歌聲與簫聲同起,繞梁不絕之音侵染著整個府邸。
“又是飛花豔,
獨倚欄杆舊絮亂,
庭前再觀,
花開又謝,似從前,
霜華已染,
逝往哪故從前。
猶記初見舞衣蹁躚,
亂了眼,
說好的,如初見,不變
你卻先了塵怨,
負紅顏、
餘念……”
菁兮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裙;用她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蹈出詞句裏的離合悲歡。
呂碧兒的舞姿雖說不俗,但一經對比,便知遠遠不及。
“可惡,我呂碧兒從來沒輸過,這女人不過是個舞姬,怎配與我相爭?”呂碧兒眼中狠色閃過,笑得更加肆意。
借旋轉飄浮的一個舞姿,手中暗暗積力,手上的銀釧也隨之振動,一個翻轉,內力擊向菁兮足下。
“舞姿傾城又如何,今日一出醜,你菁兮便等著身敗名裂吧!”,呂碧兒輕蔑地一笑,“這樣細微的內力,就算是曲塵公子也難察覺,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場!”
菁兮絲毫不受她內力的影響,姿態依然。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自己的禮物還沒送出,別人就迫不及待地回禮,菁兮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送她的更大的禮物,不然,會失禮的!
呂碧兒見菁兮的舞姿如故,心下暗驚,但又不甘心地射出數枚銀針。
“看來我該送禮了,不然小丫頭真的要生氣!”菁兮心中決定道。
素手向前輕繞,雙手如蓮緩緩綻放,輕柔地將銀針溶化,忽如間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淩空而去,飄搖曳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蓮香……
呂碧兒感到蓮香的氣息撲麵而來,身子忽然軟了下來,慢慢倒在高台之上,但現在已無人注意到她。
菁兮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人如飲佳釀,無法自抑。
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誌,獨自馳思於杳遠幽冥。誌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她優美的舞姿,給人以美的誘惑,婀娜多姿,讓眾人如癡如醉。
座中男子,漸漸醉眼迷離,竟無一人不受其蠱惑,可謂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