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情人節,誰赴了誰的約。木雲和葉婉越為了打消家長的疑慮,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

林亦曉跟爸媽提前回來,說是要把家裏簡單的翻修一下。而唐萱和上官桐兩人決定去大街上沾沾喜氣。

樸慎經過一暑假的修煉,已經會說些蹩腳的情話。王仲韻從他爸爸那裏得到了一天的****。——竇字,出來玩。

——這不還早呢,好像跟你有什麼關係似的。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再說了,雖然跟我沒關係,好歹也是個節日。

——至於這麼亢奮麼?

——你不可能感同身受,把你關“監獄”幾十天,要見到美女你不高興?

——行行,等會兒啊,今兒個天兒不熱,有時間。你叫下若軒。

——放心,一個都少不了。

“恐怕木雲和樸慎是不大可能出來了。”竇字心想。——看你的本事吧。

——咱們的組織經費還有多少?

——大概五六百吧。咱們這段基本上沒怎麼聚。

——成。差不多足夠。

“喂,在家幹嘛?”

“還能幹嘛,長肉。”

“誠心的邀請你出來玩。”

“今天情人節啊!”

“說得跟你有男朋友似的。”

“那我也不至於跟你一起吧。”

“當然不是跟我,他們幾個也來,屬於單身聚會。”

“但是看到你會鬧心。”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好吧。我隻負責,吃吃吃。”

“當然,我也是。”

幾人見麵之後,王仲韻一路撒歡兒,活蹦亂跳。至於今天都幹了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早起,葉婉越發現木雲送她的項鏈不翼而飛了,她並沒有去詢問母親,而是絕口不提。母親昨天幫忙整理了臥室,想必一定和她有關。

接下來的兩天葉婉越故作渾然不知,和母親一如既往的“和平”相處。而葉母也是裝作若無其事,兩個人心裏清楚誰先開口,誰就處於被動。

葉母不能為了置氣對女兒不管不顧,“這個是朋友送你的?”

“首先,你得為你侵犯我隱私的行為道歉。再者我有權利有自己的秘密。”葉婉越勃然大怒,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這樣的口吻跟母親說話,以前對她百依百順。

“這是哪來的?”本來和顏悅色的葉母看到女兒內心如此抵觸,態度變得堅硬。

“好像跟你沒關係。”葉婉越冷冷的回答。

“今天你必須得解釋清楚。”

“我有自己的隱私和空間。”麵對母親咄咄逼人的質問,葉婉越絲毫不退縮。

“其他事可以由著你,但早戀這是絕對不行。”葉母感到隱隱不安。

“我偏不說。”葉婉越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轉身出了家門。

“我跟媽媽吵架了。”葉婉越想著和木雲的過往。

“你在哪?”木雲聽出來她剛剛哭過。

“我們經常約會的咖啡廳。”

“我馬上就去。”木雲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怎麼了這是?”木雲看到她泛起的淚花,把她攬入懷,“別難過了。”

“我媽媽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

“知道了我在戀愛。她發現了你送我的項鏈。她在想方設法的阻止我早戀。”

“戀愛本身是美好的事情,不分早晚。在大人們眼中,愛情對我們來說可望不可即,我們少不經事,還不能對愛情有理性的認知,隻是一時衝動。到後來發現,本能的理性反而抹殺了愛情本真的純真和美好。情竇初開懵懵懂懂時期的愛情是再無法企及的奢望。好好跟她談談,阿姨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的人。”

“她未經過我允許把項鏈拿走,還來質問我。”

“即使她不對,但是婉婉胸襟廣闊,不會斤斤計較。回家給她道個歉,別跟她慪氣了。再過幾天就開學了。乖。”木雲看著葉婉越嘟著嘴,滿臉不情願。

“知道了。”木雲在她臉上親一下,以示獎勵。

“張佳萌。她打電話幹什麼?”

“估計是我媽媽給她打電話了,她打電話問你有沒有跟我一起。”

“接還是不接?”

“接吧。”

“她說,‘她一會兒來找你’,我要不要回避。”

“幹嘛回避,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指不定有什麼話對你說呢。”

“那也沒必要,咱們倆又沒有秘密。”葉婉越往木雲懷裏靠了靠。

張佳萌剛坐下葉婉越就問道:“是我媽媽讓你來的吧。”

“明知故問。”張佳萌睥睨了一眼木雲,“以後不能這樣,家長會擔心的。還有你媽媽問了關於木雲的問題。”

“她怎麼知道木雲?”

“她不知道木雲。問跟你交往的男生叫什麼。我搪塞過去了。說‘我倆隻有一麵之緣,而且剛知道不久,沒來得及問你。對他的平光不清楚’。還問,你上次旅遊。”

“你怎麼說?”葉婉越露出緊張的神色。

“我隻能說是咱倆一塊兒去青島玩了一天。”

“仗義。今天請你吃飯。”木雲討好的看著張佳萌。

“你心真大。我快愁死了,回去怎麼交代。”

“實話實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果媽媽問發展到哪階段了,怎麼說。”

“談婚論嫁。”看到葉婉越愁眉不展,“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得好好策劃一下。”

“少不了問你叫什麼名字,還有咱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就如實回答。如果她說一些假設、揣測的話,一定要矢口否認。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威逼利誘威逼利誘,對於這些無理取鬧的話,就沉默以對。”

張佳萌默不作聲不予評置。“至於你,你站哪邊?”

“你這不是廢話,堅決不做叛徒。”

“女人向來口是心非和善變。當然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你。”木雲笑容可掬的看著張佳萌,心裏是這種想法,嘴上卻另一種說法,“即使你全盤托出也無可厚非。但有一條,一定要一口咬定,和婉越一起去旅遊的是你。我可不想她媽媽憑自己的主觀臆測,胡亂猜疑,無中生有。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看到張佳萌將信將疑的表情。為了徹底打消她的疑慮繼續說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還把當天網上訂房的記錄給她看。

“麻煩你幫個忙。”木雲故意支開張佳萌。

“什麼事。”

“幫忙去吧台結賬。”木雲把會員卡遞給她。

“你為什麼不讓我來說,反而讓她說呢。”

“你媽媽並不會完全相信你,不止會把問過你的問題問她,而且還會問她更多關於我們細枝末節的事情。再者這樣會增加你媽媽對她的好感,可能不會懷疑張佳萌在旅遊這事上撒的謊。以後還能給你打掩護。”

“那我們…告訴她麼?”

“絕不能。對任何人都要隻字不提。”

“怕她懷疑你的人格?”

“我的人格不值一提,是為了保護你。”木雲寵溺的撫摸她的頭。“一會兒我送你回去。”看到張佳萌又近,木雲轉移話題。

“我怕我媽媽在樓底下等,碰到的話…”葉婉越有些為難。

“我長得也拿得出手。再說了,我要讓她看到我的擔當。”

正如葉婉越所料,母親等在樓棟的樓下,兩人沒有過多親昵的肢體動作。當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木雲嘴角勾勒的邪魅、皎潔的的笑讓葉母毛骨悚然,不過這種笑意轉瞬即逝,轉換為討喜的微笑,出乎意料的是木雲還主動打招呼。之後說了幾句客套話,氣氛不對,趕緊離開了。

葉婉越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等著母親來打破沉默。

“我未經過你允許拿了你的東西,向你道歉。不過你還得告訴我,剛才送你回來的男生,也就是送你項鏈的男生叫什麼?”葉母雖然道了歉,但是還是盛氣淩人的姿態。

“木雲。”葉婉越表現出的雲淡風輕算是對母親態度的反擊,然而當葉母聽到這兩個字時猶如晴天霹靂,神情恍惚,眼前發黑,坐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道:“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自己最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過完春節。”葉婉越依然麵無表情。

“你先回房間,我問佳萌一些事。”聽母親這樣說,徑直的回房間。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葉母開門見山。

“認識這事怪我。當初我撿到一個課本,後來知道是木雲的,他為了感謝我,請我吃飯,我怕自己尷尬,所以叫上了婉越。”

“他倆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剛知道不久。”

“那之前的旅遊?”

“是我倆去青島玩了兩天。”

之後又問了許多細節的問題。

裏過幾天的權衡,即使做法有損顏麵,為了把這件事搞清楚,還是要打這個電話。“多有冒昧,不過還是得跟你談一談。”

“不知道有什麼事?”

“關於你弟弟和我女兒。三兩句說不清楚,還是約個地方見麵說吧。”木帆如約來到約好的地點,下車便看到父親最喜歡的一款車停在咖啡廳的門口。

“你是怎麼知道他倆在交往的?”兩人並沒有噓寒問暖的客套,隻是禮貌性的相視一笑。

“差不多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女兒生日,你父親設計了一款項鏈,托人打造,不料前一天晚上車禍故去,他在那之前給我發過圖片,幾天前在我女兒臥室的抽屜裏發現,我一眼認出,詢問她,她親口承認。而且今天我跟你弟弟見過,他眉眼處的確像極了你父親。”

“首先這款項鏈並非單條,據我所知是兩條。”木帆從包裏拿出一模一樣的,“父親當天在公司直接給了我,而且項鏈上還刻有名字。隻是木雲他是怎麼得到的?”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想必你對我找你出來的目的很清楚了。”

“當然。畢竟關乎我父親的聲譽。”

“我還想問的是,木雲是否早知道我女兒的身份,才…”

“你是在無憑無據的猜疑,他還小,不至於如此心機叵測。”

“我隻是想確認一下。”

“恐怕讓你失望了。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在談戀愛。”兩人陷入沉默。“我會勸他盡快分手,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