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1 / 3)

序引

最美好的時光總是如夢一場,是空歡喜,還是盡悲傷。錯誤因稚嫩得到寬宥,感情經曆淬煉而得到升華,是非曲直別有論斷。少年遊是沒有返場的青春曆程,是悲喜交集抑或潸然淚落。而歲月靜好撫平無疾而終的愛情留下的傷痛。

愛,所以理解,所以信任。

即使你步步為營,也難逃他人處心積慮的設計。

愛情終究講究的是兩情相悅,而非一廂情願。

遇見你,是命裏的劫,也是恩賜。

愛情的真諦,多少人用其一生而求之不得。

第一章意外

光影穿過婆娑的枝葉,兩人的身影變短又變長交替著方向,校園的喧擾被響起的鈴聲迅速拉回沉寂。“聽到鈴聲,也沒有了奔跑的衝動。那時我倆故作淘氣,偶爾故意遲到被班主任找去訓話。”張佳萌提起高中的趣事,一旁的葉婉越自顧深情的環視著生疏又熟悉的一草一木。每年寒暑假,葉婉越都會故地重遊,有時獨自,有時拉上張佳萌。這裏載滿了她純真的青春和青澀的愛情。

“即使回來這裏,也找不回曾經的悸動。那時…”葉婉越欲言又止,抬頭望向遠方,觸景生情讓她此刻內心五味雜陳,輕聲歎了口氣作罷。

“你還喜歡他麼?”張佳萌試探,生怕觸痛她千瘡百孔的心。

“即使再喜歡也不可能舊情複燃。這樣也好,熟悉的陌生人。從不敢覬覦他的愛,躲在角落默默關注他,無人知曉。小心翼翼探聽他的近況,揣測他喜怒哀樂…”葉婉越的目光依舊沒有交點的望向遠方,語氣平靜,時間讓本該有的情緒波動消磨殆盡。

張佳萌此刻想給她一個深深的擁抱,還是壓製了內心的想法,“那你和同在BJ的江同學,有過聯係麼?”

“偶爾聊天,一起吃過幾次飯。他很優秀,我倆不合適。”張佳萌透過昏黃的光亮看到葉婉越搖頭的堅定。她從不願舊事重提,隻是忍不住在深夜獨自回憶,一幕幕,一幀幀,曆曆在目。甜言蜜語用它無形的雙手,殘忍的撕裂結痂的傷疤,不厭其煩。

張佳萌勸慰過她,不要再糾結於過去,然而都無濟於事。“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去學校,回去吧?”葉婉越點頭。手機相冊的照片差了生氣,現在的場景卻少了某人。

——竇兒,高中時候的場麵是否也曾入過你的夢?夜深,繁星點綴,木雲輾轉難眠,被剛才的夢驚醒,再也無法入睡。兩年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夢到以前。這次更加清晰,尤為驚心動魄。

狂風卷積著烏雲,遠方天地交彙之處,電閃雷鳴,木雲舒適的半躺在擺弄著手機,傍晚時天色變得陰鬱,籠罩在潁川郡上方的烏雲完全沒有散去的欲望,恐怕難逃大雨一場。

熬夜並非木雲的習慣,洗漱之後和唐萱閑聊了一會兒,刷了微博,道了晚安,準備睡下。發作的狂風吹散了熱氣團,室外的溫度驟降,木雲有意讓臥室通風,起身打開窗子,剛又躺下,就雷聲大作,大雨滂沱。他輾轉反側,焦躁不安。手機Q消息的提示音更是驅散了原有的睡意。

竇字躺在床上接到了媽媽的電話,通話簡短。他不得不快速起邊穿衣服,邊給木雲打電話,“木雲你爸在xx路段出了車禍,情況不太樂觀,我媽已經通知帆姐,你現在…”木雲沒聽他說完,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他盡力振作,克製自己,“我…下樓打車。”掛斷電話,匆匆出門後才發覺自己出門隻帶了手機出門。

風雨交加的午夜,在略顯僻靜的別墅區想要打到車,簡直是天方夜譚,竇字對這種狀況心知肚明,掛斷電話就下樓,搭到車就向木雲家的方向駛去。雨水無情的侵略木雲身上每一寸幹的區域,他隻好站在一家便利店門口邊躲雨邊等車。電話再次響起,竇字詢問他所在地,剛掛斷電話就聽到竇字喊道“上車”。在出租車上,開始回憶與父親的相處時間,而回憶始終越不過六歲生日的那道屏障。

“木雲。”竇字輕推他他才回過神下了車。雨勢明顯減小,冰涼的衣服緊貼身體,再加上冷風,木雲瑟瑟發抖。

他看到許阿姨攙扶著姐姐站在一旁,消防人員忙碌著救援工作。木雲父親被卡在駕駛室內,由於巨大的衝擊力車頭嚴重變形,擋風玻璃幾乎全部脫落,消防人員費了很大一番周折才把木雲爸爸弄出駕駛室,一旁等待的醫護人員接下傷員抬到救護車上。去醫院的途中,木雲的思維逐漸混沌,畏懼引發的慌亂更加讓他茫然無措。

手術室長廊的深邃陰森,讓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常年聚集的消毒藥水味和著血腥刺激著木雲的胃腺,胃部的翻江倒海接踵而至,幹嘔,眩暈開始作祟折磨著木雲。竇字靜靜地坐在木雲旁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摯友。

木帆更是無所適從,她跟父親的感情要比木雲跟父親的感情濃烈的多。許阿姨陪木帆辦理住院繳費等事宜。“許阿姨,您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這裏也沒有其他事了。”

“行,我帶竇字回去,讓他給木雲帶來一身幹的衣服。”

竇字很快返回,陪木雲在洗手間換了衣服。夜與黑伴隨著“手術室”的光線無限拉長。手機顯示的時間好像故意間歇性的停擺,木雲不厭其煩的看著時間。一點半…

二點五十…...

四點二十......

五點半,東方泛起的魚肚白開始驅逐讓人恐懼的黑暗。長達六個小時的搶救,延續著木雲的恐慌無助。護士不斷的進出,但休想從她們的表情和眼神中探尋到任何信息。手術室燈熄滅的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也隨之被扼殺。

主治醫師冷若冰霜的臉,早就對生死司空見慣,人情味兒被消毒水浸泡的蕩然無存,把死亡通知單遞給木帆時臉上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瀾。木帆顫抖的手歪歪扭扭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眼淚瞬間淹沒了視線。事已至此至關重要的是,後事的處理和公司的運營,還有最難以啟齒是該怎如何向母親透露這個消息。而木雲情緒相對平靜,但內心五味雜陳,同時迷茫也在內心燃起。

“醫生我能取些東西麼?”木帆征得醫生的同意,她擔心父親衣兜裏會有什麼重要物件,然而她一無所獲。她叮囑木雲,盡快讓父親去世這事委婉的轉達給母親。隨後連木雲也無暇顧及,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正因為這件事,自以為是的木雲孤注一擲,一意孤行,改變了他人的人生。事後追悔莫及。

木雲步履蹣跚,嘴唇不自主的顫抖,麵色煞白難看,竇字本以為他是心理上受到了打擊加上熬夜所致,隨後感知他身體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攙扶木雲時觸感到他體溫的灼熱。打車送木雲回家的計劃隻能暫時擱淺。正好碰到來醫院看情況的媽媽,竇字讓木雲的狀況告訴了媽媽。許阿姨給一位醫生朋友打電話說明了木雲的大致的情況,讓醫生朋友到她家裏。木雲神色黯淡,神情恍惚,再次經過車禍現場時,幾乎所有的車禍痕跡都已消弭殆盡,隻有樹的疤痕是殘留的證據。

或許這段車禍經曆寫的不夠慘烈精彩,畢竟本人從未經曆過,連目睹都不曾,所以希望您不要吝嗇自己的腦洞。

醫生看過之後,輸液是避免不了的。事不關己的太陽公公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從昨晚到現在對木雲仿佛恍若隔世,好像是一場夢,又希望是一場夢。

“許阿姨,能請你幫一個忙麼?”木雲在心裏暗忖。

“其他事不急,等病好了再說。”

“可是…”木雲有些不耐煩。

“現在交警隊車管所都還沒上班。”許阿姨似乎猜出了木雲想要幹什麼。她把醫生朋友送走。

“我想拿到爸爸車裏的文件,錢包和手機。”木雲這次不耐煩的語氣突兀而顯得有些失禮。

“跟竇字有時候說話的語調還真是像呢!”竇字在一旁則是一臉無辜。“我一會兒給車管所的朋友打電話讓他提前整理一下,輸完液情況好戰的話就讓竇字陪你去取。我上班走了,竇兒,你照顧好他,一會兒下樓買點早餐。”

思維的混沌和胡思亂想讓木雲對時間的流逝失去了意識,手機響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忘記跟母親發短信。“我在竇字家,發燒了,在輸液。”木雲把地址告訴了媽媽,並讓她帶來一身衣服。文阿姨心裏咯噔一下,料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並沒有多問,火急火燎的趕到竇字家。

“文阿姨,早。”竇字禮貌的打過招呼後閉口不言,不擅長說謊的他生怕文阿姨向他詢問情況。木雲強打著精神思量著怎麼開口,文阿姨關切的問他,“兒子,怎麼回事?”木雲則是一直搖頭。“媽,我跟你說件事。”他語氣盡量放輕鬆,但還是不知怎麼開口。

文阿姨見他閃爍其詞,心裏難免一緊,緊握著木雲的一隻手。“爸爸昨天晚上…”他必須堅強,能讓母親心裏有所寬慰,又不能生硬,讓母親看到父子之間感情的淺薄。說的雖然語無倫次,含糊其辭,文阿姨也能猜到大致情況,還是難免有些意外。與木雲情緒起伏截然不同的是,文阿姨看起來顯得雲淡風輕,裏邊或許有木雲不知道的原因,反倒安慰起木雲。畢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