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舉起碗接住夾過來的菜，說：“娘，你別總是護著他，他最近整的那些事，可讓我們膽戰心驚了，特別是那個什麼許奇大人，什麼個鳥……”
“別！別亂說話。” 張齊賢趕緊止住了崔姑的嘴。張齊賢向王富生使了一個顏色。王富生知趣，迅速地閃開了。
“有什麼不能說的！他要不是個大官，我一拳打過去，保準打掉他的門牙。”崔姑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之前，許奇動不了張齊賢，隻好暗地裏嚇唬女流之輩。
“你這性子，也該改一改了！”張齊賢臉上露出不慍之色。
“不說了，不說了，吃飯！王富生精心準備的美味佳肴，可不能浪費了。”孫氏又數落了幾句，並憑借著在家庭中的絕對權威，命令一桌子的人安靜地吃飯。
張齊賢、崔姑都不敢讓母親生氣，隻好暫且冷靜了下來，各自板著一張臉，靜靜地夾菜。
崔姑吃了幾口後，有些反胃，嘔了幾下後又沒嘔出什麼。
“怎麼了，這是？”孫氏關切地問。
“沒事，娘。”崔姑索性放下筷子，煞有其事地宣布道：“我懷孕了！”
“什麼！”張齊賢意出望外，失聲叫道：“真的嗎？”原本還是板著一張臉，瞬間變得燦爛起來。
“真的有了啊？”孫氏聽了，也很開心。“我又要抱孫子了！”
“當然是真的，還騙你們不成。”崔姑把肚子挺了一挺。“不過，既然我有身孕了。官人你是不是要……”
張齊賢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搶著說：“你說什麼都行，聽你的。”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誰讓我不高興，我能不能揍他？”
“可以，可以，不用你去揍，我幫你打他板子。”張齊賢連點腦袋，淨說些崔姑喜歡聽的話。
崔姑心情舒坦許多，笑道：“這還差不多。”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信兒、誨兒卻放了筷子，低頭不說話。
“你們兩個又是怎麼了？”崔姑問。
信兒說：“娘又要生一個孩兒，我們是不是就要讓著他了？”誨兒也摻和道：“是啊，再生一個孩子，娘是不是就不疼我們了。”
“你們兩個機靈鬼，誰敢怠慢你們啊。”崔姑安慰一句，又問張齊賢道：“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張齊賢思考許久，說：“不如叫宗理，道理的理。以後，信兒、誨兒要是被怠慢了，可以找他說理去。”
信兒、誨兒一起歎氣，“就知道是這樣。”
“張宗理？理兒。”崔姑琢磨著這個名字，“可萬一是個女孩怎麼辦？”
張齊賢安慰道：“放心吧，萬一真的是女孩，你這個做母親的幫她另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