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飛機到了,大家又趕到安丘去。這一路上,那可真是舟車勞頓,人都快要累癱了去。趕到了小蘭的家中,那妹子正坐在院子裏麵,一邊哭,一邊擱哪兒折“元寶”。
估計是打算將這東西,拿去燒給之前失去的鄉親們吧。
我火急火燎的趕過去,開口就問她,她爺爺到底在哪兒啊?
小蘭看到是我們,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哽咽的說,爺爺……爺爺……
我心頭一跳,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焦急的趕緊問她,咋的?費雞師老爺子,難道出事故了不成?
小蘭搖了搖頭,說她爺爺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
靠!
我翻了個白眼兒,說沒出事兒,她難過啥啊?
小蘭說昨天晚上,她做夢,夢到了血淋淋的鄉親們了。所以想要折點“元寶”,燒給他們,希望在那邊,他們能過得好點。
張浩是翻了個白眼兒,罵了一句,說人都死了,燒這幹啥啊?要我看,幹脆打電話報警,然後讓他們找點捕蛇專家來,把山上的蛇全都給抓了。實在不行,打個電話給深圳人,分分鍾這山上的毒蛇就給吃到滅絕。
我說他能不能別扯犢子了?打電話報警咋說?山民上山,被毒蛇咬死了?還是說山上有個美女蛇,她害死了所有人?指不定改明兒,咱們全得送到精神病院去過日子。
張浩尷尬一笑,說倒是忘了這一茬兒了。
思前想後,我說費雞師老爺子沒回來,咱們在這裏過一夜。要是明天再不回來,咱們就別等了,立馬的出發。
慧明和淩風點了點頭。
我說也不能束手就擒,得想個萬全的法子,說到這裏,拉著張浩,我門開著車,連夜去市裏各大藥店買雄黃去。
買了這還不夠,我琢磨著,是不是找個地方去看看,誰家養得有鷹,帶著那玩意兒上路,說不定能安全點。
當然,這裏是山東,要想找玩鷹的,簡直是太難了。北京和東北那片地,玩海東青的倒是挺多的。
拉了整整兩麻袋的雄黃,我們便開著車子,朝著回去的路趕。到了小蘭家,費雞師老爺子,還是沒有回來。
小蘭已經做好飯菜,大家湊合著吃,吃了又繼續的睡覺。
小蘭家的床可不夠,家中就爺爺和他。我們這有四個漢子,所以分下來,她沒地方去睡覺了。
她說去隔壁家借個鋪,順帶再借點公雞。
我知道她是費雞師,所以需要公雞來做法式。不過她這才多大年紀,進入這一行,估計也沒幾天吧?想到即將要上山,將會是一場惡戰。我琢磨了下,她還是別去比較好,免得增加危險。
但小蘭不聽,而且還很傷心的說,當初村裏那麼多人,大家一起上的山,現在就她和嘎子回來了,想一想,這內心裏麵的煎熬是很難受的。
慧明聽到這話,有點感慨了,念誦了一句佛號,說這人就像是一盞燈,有生有滅。可是隻要這人心中還有希望,點一點,總是還會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