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胡三真是夠作的了。拿一車四人的性命開玩笑,萬一車子偏了一點,大家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胡三笑了,說別急啊,到了裏麵你就知道了。
我雖然急,但也沒辦法。阿喵說得對,道路就這麼窄,對麵要來一輛車都錯不開。上來了,別想掉頭,隻能一條道兒走到黑了。
看著窗外不斷閃過了的無邊懸崖,我就覺得心驚膽戰。索性眼珠子一閉,不去看,不去想,兩眼一翻,世界與我無關。
前麵已經交代過,從哈爾濱到這邊要是自駕遊的話,得一天六個小時。
本來如果不休息,星夜兼程的趕路,中午的時候就該到了。
哪曾想中間去吃了點燒烤,喝了酒,還睡了一覺。這一會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鍾,天色都黑了,隻有我們一輛車,還在懸崖上繼續的開著。
我突然有點佩服他。在這之間開車,無異於鋼絲上跳舞,再加上夜色,更是危險。
我開口想勸說胡三,不行的話,咱就停車在這兒休息。待到明日日出,有了光亮,再繼續開進去好了。
可是,這一番話到嘴邊,始終還是沒法說出來。卻見胡三一臉的嚴肅,瞪大了眼,咬著牙,死死的瞅著路麵,生怕有點閃失。
瞅著他這樣兒,我哪裏還好意思說?
就這麼磨磨蹭蹭的走著,不遠的道路,我們耗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天亮,繞過了懸崖,下了陡坡,我們終於來了一片林區。
當時大家實在都累壞了,胡三開了一夜的車,神經一直高度的緊繃著。這一會兒,下了山,他扛不住了,直接在旁邊停了車,睡上一覺。
其實昨天晚上,我也跟著一起耗,這一會兒已經有點挺不住了。
胡三睡覺,我也跟著睡吧。
睡到好像是中午的點兒,有人來敲車窗玻璃。一車的人都在打瞌睡,他偏偏敲的就是我那扇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我朝著窗口一瞄。
瑪德!頓時啥瞌睡都嚇醒了。
隻見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在哪兒直勾勾的瞅著我。
剛剛睜開眼,突然看到這一幕,換了任何人都吃不住吧?
我嚇得一聲驚呼,剛要喊胡三快起來捉鬼。
哪曾想到,“嘿嘿哈哈”的一陣笑聲傳來。那張鬼臉給揭開,竟是一個惡作劇的孩童。
這人瞅著我們就好奇的問,“你們是爪子的?跑到我們這兒來幹啥子?”
我放下了車窗,尷尬一笑,說我們就是剛好路過,這人疲馬乏的很,想找個地兒歇息一下而已。
那知道這小孩兒,竟然就是冷冷一笑,說莫講那些,老子不得信。你們這群龜兒,肯定是進來找寶貝的是不是?
我蒙了,反問他,咋?你們這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有寶貝呢。
孩童瞪大了眼,表情很誇張的說,“謔喲!你娃兒硬是會裝樣哎,我們這蝦蟆可是出了名的,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說瞎話?進來是想撈寶貝。”
我皺起了眉頭,問他“蝦蟆”是個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