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領著我們,穿過了前方的小城。屋子挺多,街道也是石板路,可就是看不到半個人影。
阿彪跟在旁邊,指著前方,說你們快看那棟樓。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我們看到了一棟九層小樓,它應該是這些建築裏麵最高的了。九樓頂上有口大鍾,門窗緊閉,我猜測它可能是“瞭望樓”,預防火災用的吧。
麻子看我們又停了下來,趕緊再次催促我們,麻利溜兒的,別磨嘰了。
我仨尷尬阿德笑了笑,跟在他的後麵,接著去了柴房。
麻子讓我們就在這兒休息,記住這裏的禁忌,不可以亂走,不可以亂說話,天亮就趕緊走。
阿彪揮了揮手,說行啦行啦,耳朵都起繭子了。
麻子“哼”了一聲,關上了門,朝著外麵就走了。
阿彪翻了個白眼兒,然後回頭看了看柴房,唉聲歎氣的說,以前可從來沒睡過,今天在這破地方給開瓢兒。
說完這話,他蹲過去,找了點穀草,準備鋪地上睡覺。
胡三笑了,說咋的?他還真打算在這裏睡一晚啊。
阿彪蒙了,說不睡一晚咋整?外麵那隧道黑燈瞎火的,他可不願意再去走一次。
我說他叫阿彪,還真是彪啊?咱跑這來是做啥的不知道麼?
阿彪反應過來後,伸出手,拍了拍額頭,說對對對……差點給忘了,得趕著救楊明亮。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跑到這地方來,楊明亮會關押在哪兒,鬼才知道呢。
胡三掏出煙來,一人一支,先抽上了。緩緩吐了一口煙,他扭頭看著我,問接下來應該咋整?
我也沒主意。但他兩人是我喊來的,作為當事人,我要失去了主見,這人心就算是散了。咬著牙,我說出去咱找找,隻要楊明亮沒埋進去,咱就能找著。
阿彪說佩服我的膽氣,但地方這麼大,咱們隻有一晚上,三個人如何去尋?
我說走一步看一步,盡力而為。
說到這裏,拿著手機,我說有啥事兒咱們電話聯係。
阿彪吐槽我做白日夢,深山腹地,哪裏來的信號?
我說那就約好時間,現在是深夜10點,等到了淩晨5點,無論找著了,沒找著,咱們在中間最高的“九層樓”下麵見。
兩人點頭同意。
於是確定了方向,三人呈現一個扇形搜索,分開了來,急匆匆的就走。
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小,相對於外麵的城市來說,隻是個小鎮。大呢?對於我仨來說,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找,估計沒十天半個月不可能。
一個人在屋子裏麵尋,老實說,我有點後悔了。孤獨的恐懼感,像是潮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繞了一圈,耐性也給磨光了。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蠢,楊明亮犯了“家法”,對楊家人來說,應該是囚犯才對。這外麵都是住房,他咋可能關在這些地方?
站在大街上,我瞅了半天,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正中間的“九層小樓”上。
難道……他被關押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