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她繼續掙紮。
“顧笙歌,你腦子裏到底想在什麼?你就不能對我坦白一次你心裏真實的想法嗎?”他微微俯下身逼近她問。
“你放手,我沒有什麼要跟你坦白的!”然後她不期然地聞到縈繞在他身上的濃重酒氣。
這笨蛋,生病了,居然還喝酒,不要命了麼?
“如果你真的放得了手,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公司樓下?”無視她的掙紮,他不急不徐反問。
“我…我隻是路過而已,你別想多了。”按奈住心中百般情緒,她語氣淡淡。
“如果隻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跑?”他雙手依然在她手臂上。
“我…我就是不希望你誤會。”
他不發一語地凝視她,片刻,緩緩地輕聲問,“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哭?”
“我…我…”
“是因為沙子進了眼睛嗎?”
陸北辰雙眸緊鎖她的麵龐,用他嘶啞的嗓子繼續道,“笙歌,別再一味逃避自己內心的想法了,你還是喜歡我的,我知道!”
“不管我是不是喜歡你,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不能辜負邱洋,再加上你媽媽一直都不喜歡我,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導致你們母子關係再度鬧僵!”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一片苦楚的無奈。
這馬路上迎麵而來的車燈一個接著一個從陸北辰好看的臉龐上掠過,她心疼地看著憂傷的他,思緒早已攪成一片淩亂。
“再見,好好照顧你自己。”她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楚,故作鎮定,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自她轉身後,陸北辰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對於她,他有一種莫明得疼惜,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每每見到她心事重重卻努力要開心生活得樣子,還有眼裏明明寫著不滿卻仍努力去妥協於現實生活的樣子,這些對飽經複雜人事經曆的他來說,她身上不知覺流露出的那份純然,很是可貴,和她接觸的時間越長,他發現她就像塊磁鐵般吸引著他,讓他不能自己的想向她一點點靠近。
他也明白顧笙歌和夏靜姝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各有千秋,隻是他目前還不確定自己對她到底有多喜歡,喜歡的程度有多深,所以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如果把夏靜姝找到了,他將如何麵對顧笙歌?
這一瞬,矛盾充斥著他全身每個細胞…
(有些愛情就像蔓藤,原以為沒什麼,但當某天驀然回首的時候竟發現這蔓藤已如此的結實,深深紮進了彼此的心底,隻是這個道理陸北辰很久以後才明白過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回到家後,顧笙歌她胡亂的脫了鞋,衣服也不換,疲憊地躺在沙發上,腦海裏滿是他惆悵的俊容。
明明距離那麼近,她卻不能走向他;
明明彼此有好感,她卻隻能選擇擦肩而過;
明明愛情就在前麵,她想靠近卻靠近不了;
這一刻她的心好難過,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倏然她的餘光不由撇到了一旁矮櫃放著的香煙。
她記得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心情煩悶時候就抽支香煙,或許想不明白的問題就會隨之迎刃而解
她知道這句話不靠譜,但這一瞬她忽然想試一試。
顧笙歌隨即打開香煙盒取出一隻煙,點燃後,她幻想著陸北辰抽煙的樣子,狠狠猛吸了一口,然後重重噴出煙圈、一開始先是被嗆到咳個不停,然後慢慢變得順坦。
一遍又一遍,重複又重複,大大地、小小地、重重地、輕輕地,直到隻剩下那白色的濾嘴後,她才渾渾睡去…
星期五
吃過午餐後,副經理薛寧讓顧笙歌這周六去出席一個新生代畫家的作品展。
薛寧說那個新生代畫家喬鳴宇正是z市莫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他們集團最近發展的一個項目剛好jm也有意向想和他們一起合作,希望她能在作品展上跟那個喬鳴宇聊上幾句,探探他的口風。
而喬鳴宇因一幅一大片海藍色叫《blue》的作品,在紐約‘驚見東方現代藝術’展覽中被一位收藏家高價買下後開始迅速走紅。
嘖嘖嘖,顧笙歌直覺這個叫喬鳴宇的男人還真是不簡單,既會畫畫,又是莫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實力不可小看!
“你好,我們又見麵了。”站在一幅大綠色叫《peaceful》作品前端詳的她驀然聽見一把低沉且熟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她愣了愣,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前進轉過身子朝聲音方向望去,真的是他!
此刻陸北辰就站離她隻有20步左右的距離處,但那句‘你好,我們又見麵了’卻不是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