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口飯,咽下去了,“他從沒對我說過喜歡我,其實那時我也挺生氣,現在想想,也許那就是他喜歡我的方式,沒準,他就是喜歡我笨呢!”
陳琳放下筷子,手拖著腮,眉頭蹙起來,有些傷感,“後來他一個人去別的城市上了大學,也聽說了一些我跟那幫人混在一起的事兒,然後就跟我提分手了。”
顧笙歌低頭沉默,這世上是有那麼一種男人,傲慢得不可一世,他的愛都是不經意的流露,不然就是遮遮掩掩一番,讓你捉摸不透。
他的愛,似是而非,任你想破了頭也分辯不出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又是隨口說說。
她和陸北辰,就像是在捉迷藏,她躲,他便追,她追,他便開始躲,當他想放棄的時候,她真以為他是要放棄了,等到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時,他卻又突然冒出來,丟了句讓人想入非非的話,緊接著又要走,還走得那麼遠!
月底的28號,那天是什麼日子,她當然知道!
是他們四年前合約簽訂日,他選在哪天,到底要幹什麼?
顧笙歌覺得自己就是個笨蛋,憑什麼就該她一個人食不下咽的苦惱,今天非跟他問個清楚不可!
想著,她滿懷期望得拿起手機撥給陸北辰,然他的手機卻關機了!
重複撥了多少遍,仍是關機,她頹然得放下電話——
看吧,永遠都是這樣!
勉強吃了幾口飯,顧笙歌便進臥室拿了些文件看。
這幾日受寒流侵襲,入夜溫度便降到了四五度,b市四季溫暖,是不時興裝冷暖空調的,寒流一來,除了窩在被子裏,再無其它禦寒的方法。
她露在被子外翻文件的手沒一會功夫就凍僵了,恨不得有雙絨絨的厚手套可以籠上。
事實上,這麼冷她也看不進去什麼東西,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著,一會琢磨陸北辰話裏的意思,一會又跳到28號見麵的哪天,想像著他要做什麼,一會又暗罵自己,不該想那麼多!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
八點左右,顧笙歌正在為自己不受控製的大腦瘋狂時,邱洋打電話來了,約她出去走走。
她說天太冷了,不想出去。
他卻說,就因為天冷才該多出來走走,家裏不是更冷?!
她被說服了,想著出去灌點冷風也好,答應了他之後,又聽他補了句:別忘了出門的時候穿厚實點兒。
她從衣櫃底層翻了棉衣出來,有兩個可以揣手的口袋,然後係了圍巾才出門。
街上的行人少,邱洋把車開到公園的停車場,抓過她冰涼的手,從後麵的座椅上拿了副絨線手套,拆了包裝,細心得給她戴上後,才笑,“以前上學時,你一到冬天就要戴上手套,經過店鋪,我就想著你出門的時候肯定沒戴,便買了一副。”
顧笙歌感動了半晌,才怔怔吐出句,“謝謝你,邱洋。”
兩人走到山下,沿途的木棉花開了,被冷風刮到了道路上,水泥路鋪滿了嫣紅。
邱洋指著登山的石梯說,“爬上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