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吹來,正是最猛烈時候,否則那銅雀台深鎖二喬非說笑,真有可能實現。大風撲飛火星子,遇上易燃的火油,地麵多處“騰”的燃起大火,火焰猛伸,又衝出更多火星,將世界籠罩在火的世界中,那世界內,隻有幾人傲然站在上方。
那是,他們。
夏弦將長槍刺穿一個士兵,招呼一句:“不丁,走。”
這是屬於大家的戰爭,唯你死我活而已。水寨上的幾人,就是謝文等。那位南都神童,得了孟子授書的傳奇人物。
他們可是南都此代精華,真正的天驕似也人物,外麵什麼號稱天才的周文,孫劍,不過是笑話。夏弦沉睡許久的熱血沸騰起來,哈哈笑著,要會一會這群人。他將長槍猛力投擲出去,跳下船,腳尖點在江麵順水而下的屍體上,借浮力縱躍,頗有達摩一葦渡江的感覺,化身為武林高手。
白不丁緊緊相隨其後,看著夏弦後背他有點糾結,要不要,要不要暗算夏夫子呢?那是好大的破綻啊!隻需我順手砍一刀,沒事,就砍一刀,一刀,保證一刀……。夏弦可是有一道龍氣誒!他糾結的想著,一會想到夏弦在乾龍大戰水妖,殺的水妖落花流水,自己怕是幹不過。一會又想到,他現在一點防備也沒有,怕他作甚?這裏又不是真的死了,將來和乾龍的兵丁吹牛,說起俺幹死過夏秀士,也好叫他們驚掉一地大牙,也是吹牛的資本。他各種想法,晃眼過去良久,腳下不知不覺幾個起落,已經上了岸。
上了岸不由懊惱起來,剛才那樣好的機會,俺居然沒下手,真是失算失算!由於自己對自己發火,他冷著一張臉,自己生氣,大踏步走進水寨,水寨裏連環船還在燃燒,到處是飛起來的火星子,像一個個螢火蟲一樣,幾個火星飛到他臉上,他順手擦去。
“吾乃……”一員戰將衝來,船上不利於馬戰,那人下了馬,正待自報名號。
白不丁虎著臉,一刀劈過去,將衝來的那位小將劈成兩半,嘴裏接話:“吾乃白不丁是也,呸,憑的話多……。”
鮮血淋了一頭臉,這下舒坦了,白大將軍嗷嗷叫著,提著刀亂砍,偶爾跑過他身邊的馬匹,也被他一刀兩斷。這時候,可以跑馬的古代版航母上還真有馬在跑,不過多半都掉進江水裏,看的白不丁心疼:“俺娘嘞!就死了,好可惜!”
將軍愛馬,這個是自然,他也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隻記得廝殺,反正眼前全是人,砍了就是。
風急火大,偶有高文位的將軍出手,將江麵水打起來,如一股股噴泉澆向大火,可惜這樣大的火勢,一點點水不過杯水車薪罷了。何況還有孫家將領,劉家將領一行牽製,幾位高文位的將軍也不敢隨意出手,以免引發混戰。
混戰中,士氣低落的己方可不占優,再說,任你文位再高,被亂軍一衝也隻能堪堪自保,危險性更大。他們現在無比懷念丞相,丞相大人若在,他一定是能以文章安定士兵的。
他們懷念的曹孟德,這時候正麵臨極大危險。
身邊縱有高手相隨,尤其是許諸在身邊,但分毫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因為眼前是幾位生平大敵,周瑜,甘寧……。這些人在外,曹操不敢輕易挑動他們的神經。
“曹賊……”外圍的周瑜嗬斥。
可惜這兩個字曹操聽的多了,連看一眼都欠奉。功過自有後人說,這兩個字,興許有一天會被拿掉也未必。
“你身為讀書人,卻行那篡逆之事,不怕死後不得安寧嗎?不怕你祖上也,為你羞愧。”周瑜眼見對峙,幹脆打起了大義這張牌:“你攜天子以令諸侯,那真龍血脈,若是亡在你手裏,你可知,千古罪孽不行書,萬般可惡,連曆史之濤濤長河也書寫不下。”
連罵帶說,曹操終於忍無可忍,他恍的抬起頭,瞪著周瑜,兩個敵手,這場戰鬥的主人,互相看著彼此。
到了許久後,曹操收回目光,胯下輕夾,馬匹慢慢向前走去。
風中喊殺聲,似乎有他的聲音傳來。
“亂臣賊子而已……。”
亂臣賊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