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書仙能說出這句話,太出乎預料。夏弦神色不變,心底快速的轉了幾個彎,最終有七八分肯定,孔明已經知道我們是外來者。隻是這話不能說出口,否則會有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他隻隱晦的提醒一句。
不愧是諸葛,這等風流人物若生在外界,必然是天下謀主的。
夏弦心底歎服,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聽對方道:“夏夫子來的正好,咱們軍中缺乏書科高手,正麵戰場上,可是少不了書科的。這場大戰,興許明晚就能見分曉,還希望夏夫子明晚隨軍走一趟,做那鎮軍人。”
兩人正想仔細推敲推敲,說說計劃,不遠處忽然有馬聲嘶鳴。原來是一匹馬焦躁不安,忽然發了狂,馬夫也拉不住,衝到這裏來。
那馬匹渾身漆黑,一眼就知是匹好馬。那等好馬無不是經過訓練,不會輕易暴躁脾氣,這時候發狂,馬夫也被它一腳踢飛,生死不知。
這邊動靜驚動了巡邏的士兵,各自提著武器圍剿那匹黑馬。再好的馬,也不是有組織的士兵對手,被長槍貫通脖頸,轟然倒地。
“這匹馬是曹軍中個一位將軍所有,乃是三將軍搶回來的。失了主人,現在又臨大戰,沒時間去養他,很難馴化它,隻好殺了。”
孔明說的血淋淋,夏弦眼睜睜看著這匹馬被殺害,有幾個夥夫似的人前來搬走,隻留下一灘血漬在地下,混合著泥土,不分彼此。
這些都是****所需,明夜大戰,肉食米飯管飽。經過這麼多年的戰亂,就算富庶的江東也會疲憊,一時間聚不起那麼多肉食,隻好宰殺一些劣馬充當。而那匹長阪坡餘下的馬就是其中之一,夏弦還記得,當時自己和白不丁騎的馬蹄子也磨了,走一步一個血蹄印子,那樣的馬不能上戰場,以後也不能做重活,隻能殺了。
還有一些則是虎豹騎留下的,它們朝夕和主人相處,遇上陌生軍漢,總會耍點脾氣,現在沒那麼多時間馴養,沒馴化的,隻能殺死。
夏弦點點頭,他深切感受到戰爭的殘酷,一切生命都是為了戰鬥做準備,有力氣的出力,沒力氣的出點技術,要是什麼也沒有,隻能貢獻自己照亮別人。不要以為這是說笑,曹軍缺糧的時候,老弱皆殺,作為軍糧照亮大軍道路。
也不知,是否曹軍太過,這一戰,那些怨魂向他們索命來了。
夏弦知道結果,遙望江麵,曹軍的位置看不到,想來,他們早已做好連環大船了吧?沒能親眼看到不免遺憾,說不好那就是古代版的航母呢!
“走吧,夏夫子,咱們說話。”孔明掀開帳篷。
外麵露水有點大,久站之後,還是有些冷的。孔明親手掀開簾子,夏弦不敢當,連聲道:“請,軍師先請。”
對方也不推辭,不知道為何,這群外來人對自己好奇的緊,甚至發生過有人悄悄潛入偷看自己。當時孔明還認為是刺客,差點下狠手把那人殺了,後來知道他目的,也是哭笑不得。
“請。”
同一時間,謝行舟替天子推開門。又過去好些日子,大乾那邊似乎有異動出現。軍隊調動頻繁,對外說是剿除水賊。
其實大乾哪有什麼水軍,僅有的兩隻水戰部隊也半死不活。就算真有賊人,也多是占山為王的山大王。剿水賊,這理由真是蹩腳,三歲孩子也不信。
那麼假的話,偏偏謝儒就信了。還特邀天子前來商議。
“丞相,那剿水賊……”
“號江十三盜,自古號江繁忙,來往商船極多,但是未必能養得起那麼多水賊。畢竟,要是水賊太多,商戶每每冒著生命危險前往,是誰也不願的。偏偏那號江上,還有眾多商船往來,哪怕被截了數次也不改。老臣查過,那些船,多來自四方遊商,或者大乾境內,依我看來,不是行船行商,而是有意為之,故意讓那些水賊給劫了。”
南中平大驚失色,十三盜曆史悠久,幾乎從南國搬遷至此時就存在。按照謝儒所言,那根本不是水賊,而是大乾之兵,大乾在,練水軍。打著商戶的旗號,正是為了送糧與那些水賊,這該如何是好?
南中平低頭深思,丞相判斷基本不會出錯,他說是,那就是了。怪不得曆來剿匪艱難,有幾次連夫子也刹羽而回,當初隻作水賊熟悉地形,吃了此虧,如今看來不然。
南中平抬起頭,看著謝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