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水怪腦容量不大,不知道他做什麼,是什麼意思。
那人是傻了嗎?怎麼呆呆站著?水怪盯著王斌屍身,盯著對方手上的魚妖屍身。
它們失望了,夏弦這樣呆站,一站就是十幾分鍾,最終也沒有將兩具屍體丟進水裏。而是在江水邊,尋了一個位置,挖個坑埋了。
成為秀才後,夏弦總是不自覺想的多了些,很多時候,可以深夜不寐。聽寒修射說,這是正常反應,成為秀才後就會想的比較多,那是有所悟的表現,不用在意。
至於下一個文位等級,那是夫子。夫子傳道授業,是老師的別稱。
用這樣一個名字來劃定文位,可以知曉,這一境界必然和為人師表有關係。
稀裏糊塗的想著,夏弦提起費盡千幸萬苦才割下的人頭,他全身血腥味順學堂走去。
濃密的鮮血味道,未曾靠近學堂,已經引起學堂內經驗豐富的寒修射注意。
寒修射推開門,提著刀,以防萬一,等待一場惡戰。
而當他看到來者時候,不由失色。
夏弦?
他一身破爛黑衣,皮肉翻卷,更小的傷口不計其數——他一定是曆經一場惡戰。
手上提著的,是一個人頭。太嚇人了,是誰的人頭?他這半夜去幹了什麼?
“夏弦……”他壓低聲音問道:“你幹了什麼?”
夏弦點點頭:“寒叔。”
兩個字叫出口,他把人頭往靈桌上一放,那頭“咕咚咕咚”滾了兩圈,最後靜止不動,臉部也露出。寒修射吃驚道:“王斌。”
兩個字叫出,又猛地捂住自己嘴,生怕叫的大聲,驚醒後院裏睡著的官員。
“你殺了他?”
夏弦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頭帶回來?太危險。要是被那些官員知道,恐怕於你仕途不利。”
夏弦冷聲道:“做什麼官?我還不稀罕。要是不做官,我還不能做隱士嗎?讀讀書,教教學生,不比官場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來的輕鬆?”
說的真灑脫,寒修射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責備道:“你膽子也太大了,一個人闖入王家。算你運氣好,能囫圇回來,沒少什麼東西。”
少什麼東西?自然是肢體一類。
“但是,你怎麼不叫我?為何不能讓我陪你去?我還是不是你寒叔?你還將不將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責備過後,他坐在地上,背靠棺材:“我老了,打不動了。同文位的小年輕,我也許都打不贏。但是,我還經驗豐富,我能告訴你,怎麼做才正確。
比如這一次,你做的太冒失。王家是什麼地方?那是乾龍第一家族,我不知道你怎麼混進去,想必是有人暗中相助,否則,根本不可能。”
夏弦仔細回憶,若不是劉文青在,他真的未必能混進去。寒修射人老了,越發聰明,這也能被他猜的清楚。
長輩責問中,夏弦不敢還嘴,低頭受教。雖然訓斥,卻是一種愛護和對後輩的擔憂。
待寒修射訓斥結束,他問道:“寒叔,王家可是在朝中還有什麼潛在勢力?”
寒修射嗤之以鼻:“王家除了那位被貶的太守,哪來什麼朝中勢力。當年王家獻城,天子覺得大功不賞,無以成令,力排眾議給了個太守職位。
因為怕他們再次反複,所以調至內地去做官,不放心留在乾龍。沒想那廝居然在內地鬧出好大風波,扯出一樁大案,沒被殺了已經算是天子仁慈,顧念舊功。”
這就奇了怪了,王柏賢哪來的信心,一定能讓自家兒子坐上乾龍太守職位。
寒修射奇怪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夏弦將自己聽到的全部說出,寒修射也不明白鬧哪樣。兩人商議一陣,沒得出什麼結論,正打算祭奠學生,忽然夏弦道:“你說,會不會是王家打算再次反叛?獻城大乾?”
原本隻是無意中的一句話,寒修射忽然愣住,夏弦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除此無解釋王柏賢哪來那麼大的信心。
“很有可能。”將人頭擺正的寒修射興奮起來:“你說,咱們若是將這事情上報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戶部那些算者隻怕立刻製定計劃,用王家釣出大乾大軍,一口吞下,那可不是夏弦本意。
一個計劃的製定到實施陳宮至少需要數月,他等不了那麼久,恨不得立刻將王家整個毀滅。
與此同時,後院的禮官躺在床上:“王家又要反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