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辱我欺我罵我笑我,那些我都不願意記起,也不想追究。我想說,這裏,是他們留下給我的,誰敢,燒它?”
“地是我的,便你是秀才也管不到我如何處置,怎麼?你想對抗南國律令不成?”
士兵們在朱隊長命令下收了兵器,他摸摸頭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反正濕了全身。還好還好,沒打起來,不然我小小隊長,真的扛不住這責任。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夏弦怎麼處置——夏弦可是乾龍城百年來唯一一個自己領悟秀才者。
夏弦上前一步,王斌就退後一步。他被對方身上帶著的浩然正氣壓迫,無法承受,隻能不斷退後躲避。
“多少錢,你出個價,我買回來。”
“你想買?”王斌嘴角露出陰狠笑容道:“那行,拿十萬兩黃金來。”
“你是搶劫?”左寒煙一身泥水染髒裙子,指著地契道:“上麵寫,隻用了十兩銀子就買到的地方,怎麼值十萬兩黃金。”
“雪姑娘……”
“我叫左寒煙。”
“好吧!”王斌聳聳肩道:“對於我來說,這地方就值十兩,對於你們來說,十萬兩可是很便宜的。”
“十萬就十萬。拿紙筆來。”
機靈的弟子跑回屋子拿來紙筆,順便搬來桌子。
“你想幹什麼?”王斌緊張的問道。他生怕夏弦發瘋,以文章削弱己方,加強那群少爺,打起來己方是會吃大虧的。
夏弦冷冷笑著:“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王斌挺挺胸膛道:“本少何曾怕過你?”
“把地契拿來,我寫下契約,十萬兩就十萬兩。”
夏弦揮灑筆墨,以楷書正規寫道:“今王斌本人自願,以十萬兩黃金,將應天學堂一帶地界賣於夏弦。聖人為理,紙筆為據,有乾龍城朱隊長在此公證。”
王斌一時想不通他什麼意思,隱約覺得不對,反悔道:“我不想賣了。”
他實在是沒料到夏弦居然成為秀才,導致現在步步被動。王斌想要離開,但現在卻由不得他做主。
夏弦喝道:“你這是在欺騙我嗎?”
騙一個秀才,事情可大可小,算起來也是挨板子的罪名。王斌緊緊攢著拳頭,神色平靜道:“給你,錢拿來。”
地契落在地上,左寒煙撿起來,麵帶憂愁。書院哪有那麼多黃金,即便太守大人調動府庫,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拿出來的。
“急什麼?先畫押。”
兩人按了手印,朱隊長也落了款。夏弦拿出一張紙遞給王斌道:“拿著。”
王斌接過來一看,幾乎噴出老血。
哪裏是金票銀票?而是一張欠條。
“今夏弦資金周轉困難,非一時可足十萬兩黃金,故此借據,以千年為限,必還欠款。落款,夏弦。”
“夏弦你欺人太甚。”王斌爆發了,怒火掩蓋理智。
一千年,本少還活沒活著?這口氣,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