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酵以至於身體不好的紮木珊的母親也來了城裏一趟,跟女兒商量向男方家妥協的事,那就是離開醫院,向他們家道歉請求原諒。
我得知老人步行二十多裏路來這裏,感到深深的不安。
這天晚上,幾次偷偷抹淚的紮木珊,麵對我時依舊跟沒事一樣,生活的壓力摧殘了他們所有選擇的權利,一切向錢看,才能保證不會淪落為貧苦人。
“紮木珊,聽我的話退了這門親吧。”
當她在旁邊給我安排晚飯時,我一時衝動說出了口。
她意外的看著我,似乎了解我的情況,那就是看不下去了,笑著道:“沒事的,他們鬧歸鬧,咱們拖歸拖,等拖到你出院,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這……”
原來她打的是這麼一個主意,經常被數說卻是一直在忍,希望拖到我出院。可離出院起碼還有二十來天,那些人幾乎每天來,就這樣每天受他們指責?
如果是我,真的受不了這種鳥氣。
“我隻是覺得這家人家不適合你,你男人不挺你,你婆婆公公也看不起你,你給他們家當媳婦,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嗎?”我繼續勸說,是個人都看不下去,為何要堅持呢?
紮木珊似乎早知對方是什麼人品,依舊慘笑著道:“你還小,不懂什麼叫婚姻大事,這是經過多方麵考慮決定的,豈能說散就散?”
她一副成熟的口吻,弄的我不知該怎麼勸說?
她見我為她打抱不平,就笑著道:“他們家有錢,很多女孩想去去不了呢,好在我長的還可以吧,他們家的兒子才同意的。
現在退婚的話,還人家一萬元彩禮不說,剩下的錢恐怕剛夠你的醫療費,而且還比較丟人,他們必然會說盡我的壞話來抬高他們門風。”
我不由的對她刮目相看,不但吃的了苦,耐的了罵,對於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直為她活在這地方可惜,就問她男方家到底如何個有錢法?
“他父親在城政府做事,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認識的人不少呢,他們還在城裏買了房,將來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從農村搬到城裏住,我想偷偷攢錢給我父母也買一套,他們老了,我不想他們一直在地裏忙乎。”
這就是紮木珊宏偉的計劃,也是她忍辱負重的支柱,我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說的這城裏的房,大約多少錢一套?”我不由的想起中華國那些一生為買一套房而活著的房奴,何其相似。
“兌換你們國家的人民幣,需要五十來萬,包括裝修費也有了。”
五十來萬,這裏的房價比江淮城低一半,看來國內的房價就是貴的離譜。
我突然問她,瓦加力父親的手機是不是可以使用?她說政府要職人員都有保留通訊自由的權利。
“紮木珊,如果我送你一套這城裏的樓房,你退了這門親,如何?”我一時衝動道。
她發愣的看著我,自始至終,她都當我一個年少輕狂的學生,對於我說的話做的事,都認為是幼稚的衝動,需要別人不斷指點糾正的。
“你還有錢嗎?你的錢全被我們分了。”她失笑道,似乎很感激我的好意,但並不相信我會辦到。
“我身上沒有錢,可我打電話可以要來錢啊。”
“可看你的穿戴也不像有錢人,我們以為你的錢包是搶來的呢,你搶了錢,被人家發現了,不得不跳下飛艇逃跑……。”
“你眼裏我居然是一個掏錢包的小偷?”
我撲哧一下差點笑出來,簡直是太合理的邏輯,難道他們背後是這麼議論我的?感覺好冤枉啊!
“不管你信不信,為了感謝你們家的救命之恩,我會送你一套房的,如果隻是因為窮就被他們小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樣吧,你想辦法讓瓦加力的父親來一趟,另外,你把自己的銀行卡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