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霓裳院，看到五個木樁上的活人隻剩倆個，又一個餓死者正被解下來抬上了木車。
這已經成為早晨的一景，每天早上太監們會去檢查一次，說不定半夜死了也說不定。我把握的就是這個時間，先一步去了曾經住過的小院，這裏暫時屬於唐橫總管住，也屬於他管理，那些人以為我住幾天就會返回，依舊在這裏打理。
房間裏有我的換洗衣服，還有一些簡單的日用品，我進去轉了一圈，上了一個廁所，大家熱情的問候，似乎比以前主動了幾分。
可能他們覺得奇跡發生了吧，我居然能夠活到現在，還堅持下來。
出了院子，我就跟上遠遠過去的木車，他們走的路線比較偏僻，很多路線是繞著皇宮城牆走的，是平時垃圾車常走的地方。這裏出現的幾乎都是苦力太監，是那些混的不如意的，我穿了一身便裝出現在這裏，才不至於惹人注目。
半小時的步行後，就繞到了南山之後，可以看到高高的太廟在上麵，不過這裏有垃圾處理場，有小型自來水淨水廠，還有木材和廢棄汽車，包括我們坐過的那幾種轎車都有。而火葬場卻是最最偏遠的，已經繞到了南山的另外一邊，到了這裏後，可以看到一些莊稼地，和新修的皇宮城牆。
眼看人煙顯的稀少，我還是跟著他們不遠，進來火葬場的大院。
這裏看樣子過去是個殯儀館，在它的旁邊新建了一個火葬場，全是藍色彩鋼簡易房建築，而幾個鐵煙筒冒著火焰，裏麵工人不多。我一直跟他們進了一個大的房間，裏麵有人回對屍體進行登記，看到我在轉悠，幾個工人看了幾眼，並沒有說什麼？
“不對啊，就算皇宮每天死一個人，有必要建這麼大的溶爐嗎？”
看了下火藏的流程，外麵的工人在屍體上澆一些燃油後，就從通道裏推了進去，然後把門關上，裏麵會燃起幾千度的高溫，下麵有骨灰收集槽。也就是說，裏麵居然有幾具屍體被火化，外麵是看不見的，就像一個取暖鍋爐。
我問一個不住打量我的老師傅，看樣子是這裏的老員工了：“你們這些骨灰平時收集嗎？”
“如果家長需要，我們會特意留著，要是沒有人通知，就那樣一直存著唄，事後我們都會倒掉，用在附近農田裏。”
“我有個朋友昨天火化了，他叫周一帆，能不能幫我收集一些？”
“那不成，必須早點說，我們會清理了過去的殘存，現在取的話，指不定多少人的混在一起，你拿回去也沒有意義。”
“那幫幫忙吧，我也是應付他們家人，隨便取點就當他自己的……。”我一邊說，把一張千元大鈔遞過去。
老師傅接了過去，利索的裝到兜裏，帶我進到後邊的骨灰槽。我其實就是想到裏麵看看，隻有走的近了芯片才能掃描到這個大爐的結構。事情比我想象的順利，一條金屬管道通向了南山方向。
“這裏多的是，你要多少？”
當老師傅打開那個骨灰槽時，我瞪眼了，裏麵好多骨灰啊，就問他什麼時候清理的，這期間一共火化了幾具屍體。
“你，你問這些幹嘛？你是來撿骨灰的嗎，壇子呢？”
見我調查死者的數量和骨灰的量，老師傅馬上臉色大變，剛才看上去和氣的人，馬上怒容滿麵，不由分說把我推了出去，還吆喝其他人趕人。
出了火葬場的大鐵門，他們晃蕩一下關住了，看我的眼神很厭惡。
我無奈的冷笑一聲，一具身體能夠收集的骨灰非常有限，可能就火化了幾具屍體，可收集的時候他們會覺得量多，每次都是這樣，時間久了他們就會有倆種懷疑。第一是別處的屍體偷偷扔進去了，當然，普通人不會怎麼想。他們可能傾向於第二種，那就是鬧鬼。
無論是附近的殯儀館，還是火葬場，凡是這種場合都忌諱鬧鬼的傳聞，一旦有人嘀咕，其他人也會疑神疑鬼，風吹草動也會嚇死個人。
不管他們是哪一種情況，我隻是從各方麵在佑證那個實驗室就在南山的山體裏，這裏曾經是地下商場，有現成的電路水路係統，改造成實驗室不是難事。但這僅僅是懷疑，如何確定成為了問題。
走出不遠，旁邊的莊稼地裏出來倆人，徑直往路中間一站。芯片曾經對一些熟悉人進行了提醒設置，居然是遠古龍和一個年輕太監，那太監我太熟悉了，是霓裳院門口曾經拿了我一千元小費的另外一個。
他們剛才送下屍體就走了，我在裏麵轉悠的時間長，沒想到出來遇到他，還叫來了遠古龍。
看他們那站姿不對勁，我也停了下來。
“你去吧，這裏交給我。”遠古龍吩咐那個年輕太監，對方似乎還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久留，看了我一眼，比劃了一個切割脖子的動作一路小跑離開。
遠古龍，客船之上體型最魁梧高大之人，跟瘦小如猴的李斯不同，他高大威猛，除了黑塔村長和大黑二黑他們，就數他對人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