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回過頭來,我這才看出他大約五十來歲,但疾病讓他的身體像七十多,背都不怎麼挺直。而他的年齡大概隻比閆局長大幾歲,就被叫白老了。
從他雙腿不能動來看,此人一定遭遇了一次死裏逃生的車禍。
“讓我看看,這個名字快把我耳朵磨出繭子了……。”白老細看我幾眼,微笑著道:“樣子挺不錯的嗎,亞男還嫌人家不夠帥呢。”
“爸,我哪有。”
白亞男含羞的提醒她爸不要亂說,樣子有點扭扭捏捏,臉蛋馬上紅了。
李燦的眼睛早就亮了,但不敢說話,隻是眨著眼睛算打了招呼。看樣子白老收養了這個孤兒,他吃的穿的上的學校,都像天堂一樣好。
“白老好,閆局長讓我帶他向您問好呢。”
白老點點頭,仿佛沒有認真聽一樣,依舊在研究我,搞得我很不自在。以至於不得不靠白亞男解圍,老人才問起我的一些情況來。
他沒有問天堂戰區的事,也沒有提生命一號潛能試劑,那是國家機密輕易不可以掛在嘴上。而是問我有沒有女朋友,現在想不想繼續上高中,說這裏的高中有幾所不錯的,他可以幫我介紹等等。
總之,他想留我在這裏,同時試探我有沒有可能跟白亞男處對象。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我隻是客客氣氣回答,很多敏感問題回答的有水平,說到女朋友的事,我回答說會考慮的。
之後,他說白亞男呆的單位全是中老年齡的男人,白亞男幾乎是在家自學的大部分課程,就沒有同學圈,要我多跟她聯係的,我自然說一定會。
果然是隻籠子裏長大的金絲雀。
白老的意思很直接,不像一些家長含蓄。他那意思哪怕我有女朋友,也考慮一下白亞男。說他這個女兒認識的人太少了,整天圍著他們老倆口轉,擔心有一天嫁不出去。
我的頭大了幾倍,我自己的事一時半會處理不完,根本沒有往這方麵考慮。來的路上跟白亞男就以普通朋友關係對待,一句特殊話也沒有說。
沒想到老人一下子把我們弄到尷尬地步,這搞的我幾乎想快點回江淮城。
直到白亞男的母親喊老頭子吃藥,他的話匣才關上,被李燦推著回去。
“唉,我爸最近總嘮叨這個事……,你可不要聽他的。”白亞男早被她父親弄的臉燒,好幾次試圖打斷,但堵不住老人的嘴。
我點點頭,隻能一直微笑,臉頰都快僵了,一個表情用了半小時。
我以為白老是高高在上的威嚴前輩,但現在看到的是一個垂危病人,想了結一些女兒人生大事。他應該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但在家裏卻看不出當過高官。
我隻能從李燦身上感覺到,他一直不敢亂說話,可能人家的教育是很嚴的。
如果白老像剛才這樣問閆局長的話,局長大人早就聽出白老的意思,所以才以為我們談戀愛。
“走吧,我帶你去休息一下,等會我媽飯熟了,會叫咱們的。”
我隨她來到附近一個平房的房間裏,離她父母那裏住的不遠,家裏麵的布置一般,像是她平時常來的地方。她說隔壁就是李燦的房間,現在的李燦很乖,很怕她父親嘮叨,看上去不說話,背後跟她說上個沒完。
可想而知,白老把教育後代當工作一般的抓,常人難以受得了。
我坐在沙發上靠了上去,說實話有點瞌睡,但是有點不習慣,不敢隨便躺。
白亞男坐了過來,給我遞了根香蕉,我沒有接,她說起古麗的事來。
“我表姐被我父親罵慘了,她來第二次就被我爸審問出所有秘密,居然用她的閨蜜纏住你,就為了讓你上台表白出醜,我爸罵她像了她母親。”
白亞男在暗示她曾經誤會了我,古麗說過,她用我跟她閨蜜戀愛的借口,打消白亞男念頭。
沒想到白老是這麼直截了當的一個人,雷厲風行,幾乎不給麵子,不止他的妹妹要批評,妹妹的女兒也要教育。
“她們武魂學校開學了吧?”我隨口問。
“嗯,本來應該通知你去麵試武師的,她說沒臉見你,就沒有通知。”
沒臉見我?根本不會。
我猜想她們又被古麗騙了,大概她故意誠懇的認錯,但本性難移,她不過是敷衍舅舅而已。
她是我見過的算計人不著痕跡的厲害女人。
看來她的母親就了不起,這恐怕是遺傳。
我認識的女人裏,碧落讓我不敢粘,這個古麗也是。
“她是不是常來?”我不放心的問。
“說不準,隻要來了京都就會看望我爸,要是讓我爸知道她不孝順,我姑姑也會被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