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芸的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頭疼病很少犯了,枕著決明子填充的枕頭,連睡眠也好了很多,加上用鐵粉加醋熱敷了一個多月,風濕也有明顯改善,下雨天也沒有以前那般難受,不過秦儀有空還會給施芸按摩幾次。
陵墓封土之後眾人心裏都鬆了口氣,晚飯過後,秦適回房去收拾東西,秦靈兒因為受了傷早早的睡覺去了,秦儀雖然疲憊,但心中仍然放心不下,於是就想借著給施芸按摩的機會一吐為快,但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該怎麼跟母親說呢?
“儀兒,有什麼話就說吧,跟母親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施芸閉著眼睛輕聲說道。
秦儀手下一頓,才釋然的一笑:“什麼也瞞不過母親。”
施芸嗬嗬一笑:“自己的兒子還能不了解嗎。”
“母親,我擔心大哥這次會有什麼危險。”秦儀一邊給施芸按摩一邊說道,“所以我想母親勸勸大哥。”
“哦,有什麼危險?”施芸一動不動的問道。
秦儀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猜測,母親,兒子那日在山裏遇到刺客,他們一心想要置兒子於死地,我回來後曾仔細研究了百官名冊,覺得這其中最有可能的有四個人。”
“哪四個人?”施芸依然閉目靠在椅子上。
“右丞相呂梁和二皇子趙豐,公主趙媛和大皇子趙誌。”秦儀歎了口氣說道。
施芸睜開眼睛,一臉驚訝的轉身看向秦儀:“你說說理由。”
“母親,我想我與公主的婚事是三方相聚的結果,一方是因為父親當年的話,一子盡忠一子盡孝,爺爺和母親覺得,兒子文武不成安穩做個駙馬是最好的結果。另一方是陛下,他感念秦家大功,想要趁此安撫一下我們秦家。”秦儀喘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一方是公主趙媛,我看了下百官名冊,公主和大皇子的生母是個獨女,生父乃是上一任左丞相還身兼國丈,權勢可謂是如日中天,不過可惜膝下無子,先皇後入宮後,左丞相也一病歸天,後來先皇後難產,生下趙誌之後便亡故了,趙媛和趙誌並無外援,可二皇子內有皇後撐腰,外有右丞相幫襯,就算是陛下將大位傳給大皇子,也不見得他能坐得穩,所以公主要借勢於秦家。”
“不錯,”施芸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你爺爺也是這麼說,在當時,你與公主殿下定下姻緣對三方都有利。”
“是的,”秦儀踱步道,“可難保趙媛和趙誌聽說爺爺的死訊,知道我秦家勢弱,然後心生悔意,又或者是趙誌為我名聲所短,想要替趙媛解決掉我這個絆腳石,這些都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我說那些刺客有一半可能是他們派去的。”
“這個想法不算過分,還有呢?”施芸欣慰的看著秦儀道。
“右丞相呂梁老謀深算,他一定早就看出來趙媛的打算,為了擁護二皇子,為以後奠定基礎,才派殺手殺我,希望可以斬斷趙媛的外援,所以他們也有一半的可能。”秦儀接著苦笑一聲道,“雖然趙媛嫁的是我,但是恐怕要借的卻是大哥的勢,所以他們要殺我是為了除草,大哥才是根本原因,這次二皇子任監軍,我怕他會對大哥不利,如果戰場之上,他故意使壞,依照大哥耿直的性子定然會中套。”
“你能想到這些,母親十分的欣慰,”施芸點了點頭,一臉讚賞的一笑道,“不過你不用擔心,這次你大哥一定會很安全。”
“為什麼?”秦儀聞言大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