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昊言在地上翻滾一圈，站起衝顧純然喊道，“你帶她先走！”
“你們兩個對付不了這麼多變種人。”顧純然從腰間摸出之前她製作的簡易煙霧彈，隨即向變種人的中心扔去，一時間紫色煙霧彌漫開來，“捂住口鼻。”
煙霧彈確實起到一定催眠作用，然而隻是抑製了他們的行動速度，並沒將他們徹底迷暈。但盡管如此，還是為他們爭取了逃跑時間。幾人奮力衝向門口，合力打開鐵門之後，顧純然看到變種人的行動能力已經恢複，便又向身後扔了幾顆，然而他們似乎已經對此產生抗體，即使被煙霧包圍，他們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遲緩。
“我頂住，你們先走。”喬昊言邊說邊射死一隻騰空躍起向他撲來的變種人。
“我也留下。”羅河平推了顧純然一把，“微微就交給你了。”
她牢牢抓住羅河平的胳膊，“不行！我們不能丟下你們！”
“聽話！顧純然快點帶她走！”
顧純然猶豫了幾秒，最終強行將她帶走。直到聽不到嘈雜的聲音才停下，她猛地甩開顧純然的手。
“你怎麼可以丟下他們！”
“我相信他們。”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放心，他們會沒事的。這裏不安全，如果再待下去可能會被發現。不管你現在有多擔心，我們都必須往前走，否則他們的犧牲就白費了。”顧純然雙手用力抓緊她的肩膀，“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她透過淚眼望著顧純然，她知道他說的沒錯，但想到那些變種人猙獰的麵孔，又實在忍不住擔心那兩人的安危。如果剛才她早點打死尹嘉航，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是她的婦人之仁害了自己的同伴。
顧純然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在她耳邊說，“別胡思亂想。”
“嗯。”她用力點頭，正如顧純然所言，現在隻能繼續往前走，不然同伴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顧純然鬆開她，然後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從裏麵取出一根煙叼著嘴裏。他邊觀察周圍邊將香煙點燃，上次來時他並沒有發現這裏還有一條路，要不是剛才緊急之下跑到這邊，他很有可能會直接從入口衝出去，而那邊想必也已經被團團圍住了。他思索著，煙霧不規則的飄動。他盯著煙霧看了幾秒，然後將香煙舉過頭頂，這時發現煙霧不停朝東麵漂，說明有風。
“往前走應該有路。”
“這條路通向哪兒？”
“不知道，不過應該好過直接從正門出去。”顧純然露一臉輕鬆，“既來之則安之吧。”
“虧你還能這麼樂觀。”
“我早就習慣苦中作樂了。”顧純然扔掉煙頭，開始往前走，“以前接受的訓練和任務比這艱巨多了。”
她緊隨其後，然後小聲說道，“我覺得特別對不起你們......”
“又說傻話。”
“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管這種閑事。”
“或許吧。”顧純然將路中央斷裂的木條踢到一邊，“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尹嘉航雖然壞，可我覺得他的話沒錯。我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救所有人。說到底，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救我爸，想想其實挺自私的......”
“他的話你也信。”
“其實是這麼個理兒。”
“這話不像會從你口中說出。”
“我也不可能永遠像打了雞血一樣，隨著年齡增長，人考慮事情的角度會變多，顧慮也會更多，自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不管不顧地往前衝了。”
“這是成長的過程，但不管何時何地，不要忘記初心。你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成為救世主，更不是為了被人們歌功頌德。你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你認為應該這麼做，即使最後被世人誤會又如何？說句矯情的話，不管結局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這話聽著是挺矯情的。”
“所以別再胡思亂想了，以免我再說出更矯情的話。”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一處鐵門前。鐵門的一側已經破損，順著裂縫可以看到外邊。外邊漆黑一片，借著月光能夠看到外邊沒人把守，正對麵立著一個廢棄的爬梯，地麵凹凸不平，隔一處便長著一撮野草。
“看來沒什麼危險。”
顧純然說著輕輕打開鐵門，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便示意她出來。新鮮空氣瞬間灌滿她的肺部，下麵渾濁的空氣和緊張的氛圍，讓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然而她的腳還沒站穩，轉角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