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為了顧純然真是拚上了性命。
而她又為顧純然做了什麼?
仔細想來,似乎一直是他為她默默付出,哪怕第二人格被提取,他仍然不棄不離,如今為了她更是身受重傷。她一直認為自己背負了很多,但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是舉步維艱地前行?現在想來,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成為打敗她的理由,她必須振作,不然所有人的付出都將付之東流。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燃起一團熊熊大火。
不僅如此,她還要讓這團火燒得更旺。
三天不眠不休地研究,終於讓她找到解藥,隻是沒在活體上試驗過,其穩定性和效果她心裏仍然沒底。不過她已經將綠色液體進行高純度提煉,並加入一種能夠使其分子活躍的物質,使被提煉出的液體中的分子能夠以每秒四倍的速度增長。而這個速度遠大於變種血清分子的增長速度,所以理論上來說沒問題,至於實際效果還有待觀察。
正在她思考的時候,隔壁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她立刻起身來到顧純然所在的房間,發現羅河平正在努力控製顧純然,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輕微的變化,能夠明顯看到肌肉上青筋暴起,仿佛要脹破一般。
她也趕忙上前按住顧純然,並不停喚他的名字。然而他此時已經完全喪失意識,痛苦地想要掙脫麻繩。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將近半小時仍不見好轉,反而越演愈烈。他的身體不停地膨脹,三根麻繩已經斷了兩根,再這麼下去恐怕會無法控製。
“微微,你想想辦法。”
“藥劑已經製成,但還沒有在活體上試驗過,所以......”
“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看了羅河平一眼,他此時滿頭大汗,看樣子撐不了多久了。再看仍在掙紮狂吼的顧純然,她索性心一橫衝到隔壁,拿來一支製劑,毫不猶豫地紮在顧純然的頸動脈上。起初沒什麼反應,但漸漸地他便安靜下來,直至最後陷入沉睡。
她暫時鬆了口氣,然後坐在床邊輕撫他的臉頰。
“再晚點兒我估計也按不住他了。”羅河平攤坐在地上,“你剛剛給他打的是什麼東西?”
“我剛剛研製出的藥劑。”
“這麼說他應該沒事了吧。”
“現在還不確定。”她說著眼神一刻不敢離開顧純然,“具體效果我也不清楚。”
“不管怎麼說,他算是暫時消停了。行了,我看著他,你去忙吧。”
她搖搖頭,“我得看著他,萬一有什麼問題能及時處理。”
“有事我叫你。”
“那也不行,不看著我不放心。”她像是想起什麼,低頭看著羅河平,“你幫我去隔壁取來剩下的藥劑,一共五隻就在桌上。”
“好。”
此後三個小時,顧純然的身體逐漸恢複成原本的模樣。期間每隔兩小時注射一次藥劑,他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背後的傷口開始結痂,而在此之前他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還不停流出綠色粘稠的液體。也是研究之後她才發現,這種變種血清會抑製傷口愈合,後期還會出現皮膚腐爛等症狀。
那些實驗者之所以麵目全非全身潰爛,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眼下看來,藥效還不錯,不出意外幾針下去就能徹底消除他體內的變種血清。
“微微,你休息會兒吧,都一晚上沒合眼了。”
“我沒事兒。”她露出疲憊的笑容,“你去睡會兒吧,我一個人應付得來,你別跟著在這兒耗了。”
“我是擔心......”
“他現在已經穩定了,不會再出現昨天的情況,你放心吧。”
“真的?”
她笑著點點頭,“我還能騙你啊。”
“那行,我先去準備早飯,如果有事就叫我。”
“嗯。”
她目送羅河平離開,轉而又將視線放在顧純然臉上,他眉頭舒展神態安詳,沒有了最初的痛苦,她便輕輕靠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口。
“如果可以,我想替你承受所有痛苦。你要快點兒醒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我想告訴你心裏的委屈,害怕和痛苦,還想告訴你,即使我曾自暴自棄,但絕對不會再放棄了。我會聽你的話,不再任性,不再衝動,隻要你好好地醒過來。還有......還有你答應過我,要給我一個婚禮,所以你要趕緊醒來,不然我嫁給誰啊。”
“你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