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情願地問，“你要去哪兒？”
“先走吧，到路口我會告你怎麼走。”
“我的油可不多了，跑不了太運的地方。”
“放心，不遠。”
她見甩不掉這個人，隻得發動車子，他不慌不忙地指揮著，最後竟然停在了海城美術館的門口。她望著眼前的建築，不禁地想起四年前的少女連環失蹤案。她回頭看著葉芯，試圖讓他解釋來這裏的目的。
“我是個藝術愛好者。”他隨口說道，“下車吧。”
“你隻說讓我捎你一程。”
“是啊，不過中途我改變心意了。”他說著一手扶著車門，探頭進來看著她，“我有事跟你說。”
“有什麼事明天去實驗室再說，我已經下班了，個人時間不談工作。”
“我要說的事跟你有關，難道你真不想聽？”
與她有關？
她不由看向他，似乎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看樣子你很感興趣。”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那可不行。”他故意撅了噘嘴，“這裏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知道一個安靜的地方很適合閑聊。”
她半信半疑地下了車，跟在他的身後，她倒要看看這個人能耍出什麼幺蛾子。說實話她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好感，甚至本能地產生一種恐懼心理，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
總之，她完全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但是，他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無論開會還是工作，每次無意間看到他時，都會發現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一開始她並沒在意，但時間長了，她開始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她搞不清這個人葫蘆裏賣得什麼藥，尤其眼下這種狀況更是把她弄懵了。
她一言不發地跟在葉芯身後，直到美術館門口。這時已經到了閉館時間，但他卻掏出工作牌遞給裏麵的工作人員，裏麵的人竟然什麼都沒問就打開了門。
“方便吧？”他一邊看著牆上的畫，一邊對她說。“某種程度上，進入S組就意味著獲得了更多自由。”
“這點我倒沒有發現。”
“慢慢地你會發現的，而且會對這種自由上癮。”他認真地觀賞牆上的畫作，對所謂關於她的事情隻字未提。
“你該不會是讓我陪你看畫吧？”
“我聽說你經營著一家畫鋪。”
“是。”
“想必你對繪畫有很深的了解。”
“略懂一二。”
“謙虛。”
“如果你隻是想讓我陪你看畫，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轉身剛要離開，手腕忽然被他拉住。被他觸碰，她立刻感到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甩掉他的手。
“你好像一直對我心存敵意。”
“沒有。”
他不怒反笑，“別著急，我很快會告訴你。”
看來他並不打算讓她離開，既然如此她隻好暫時留下。兩人一路逛到二樓，她想起之前在這裏展覽的梁穀雨的作品。在知道那是由真人製作而成之前，她曾感歎了無數次。如今這裏已經換上了別的作品，震驚一時的案件早已煙消雲散，甚至不再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僅令人唏噓。
“我很喜歡這個美術館，這裏有我很多回憶。”
“嗯。”
“如果沒有記錯，四年前這裏有一個非常完美的作品，叫做《涅槃》。你知道嗎？”
她不由一愣，然後看著他，“知道。”
“我記得那個作品驚為天人，手法精巧實屬佳品，名字更是起的恰到好處。”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說人也能涅槃嗎？”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與葉芯在這裏相遇的場景立即浮現在眼前。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也問過這句話。一時之間，她竟然有些恍惚，但她又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人同她所認識的葉芯重合在一起。兩人無論是身形，樣貌還是性格都大相徑庭。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巧合存在。
“我不知道。”
聽了她的話，他不禁笑了，“隻可惜那個作品最後被發現是用少女失蹤案的受害者製作而成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當時你也涉足了案件。”
“你調查我？”
“S組的人沒有隱私。”他逐漸逼近她，直至她整個人貼在牆上，然後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