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哪邊?”喬昊言揮動著手中的銀叉,“坐在那邊可以挨著他,但必須跟我麵對麵吃飯。坐在我這邊的話,可以跟他麵對麵吃飯。你選一個吧,是挨著他還是看著他。”
“不就吃個飯嗎?至於這麼多說法......”她說著直接挨著顧純然坐下。
“看來比起他,你更喜歡看到我的臉。”
“喬昊言,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就夠自戀了,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
“你倆還真是一對,大清早輪流擠兌我。”
“這還不是你挑起的話頭。”她不滿地癟癟嘴,然後低頭看著桌上豐盛的早餐,大概為了配合她的口味,桌上肉類居多。“看著就有食欲。”
“我就喜歡你這種鄉下人進城的表情。”
“鄉下人怎麼了?你這城裏人還不是得跟我這鄉下人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嗎?”
喬昊言抬眼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委屈地望向顧純然。
“終於有人能讓你吃虧了。”顧純然笑著說道。
“是啊,你這小朋友太伶牙俐齒了。”
“我在她那兒也占不到便宜,所以你還是不要招惹她為好。”
“有道理。”喬昊言喝了一口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著顧純然,“我聽到一些傳聞。”
“傳聞?”
“嗯,我剛剛下樓訂餐,在餐廳聽到人們在談論一件怪事。我看那些人的打扮和說話口氣像是經營畫廊的老板,他們說最近有家畫廊裏收藏了一幅油畫,那畫半夜裏常常發出怪聲。”
“油畫發出怪聲?”
“是啊,所以說是怪事。”
“那也太怪了吧。”顧純然放下湯匙,“會不會有人在搞惡作劇?”
“起初我也這麼認為,但我從其他渠道打聽到確有其事,網上甚至有這件事的報道。”
“竟然有報道?”
“嗯,這事就發生在前不久,當時傳得沸沸揚揚,最近風頭似乎過去了,但仍然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喬昊言從小巧的竹籃中取過一個牛角包叼在嘴裏,然後含含糊糊地說,“不管事情真實與否......收藏那幅油畫的畫廊算是借此火了一把......”
“這麼說倒像是那家畫廊自己炒作。”顧純然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在這個時代似乎很有門道。”
聽到他的話,喬昊言的動作明顯遲疑了兩秒鍾,隨即露出諂媚的笑容,“做點小生意嘛。”
他忍不住笑了,“這點你倆還真像。”
“哪裏像了?”她和喬昊言竟然異口同聲問道。
“做了錯事就一副討好人的模樣,語氣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切,誰跟他像了......”
“說的好像我想跟你像似的。”
“好了,言歸正傳。”他盯著喬昊言,眼神中透著嚴厲,“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喬昊言輕輕放下刀叉,然後用手胡亂地撥弄了一下頭發,“正好來看我哥,就順便做點小生意......”
“具體說說,你都做什麼小生意了?”
“你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昨天我也跟我哥說了,我就是個情報販子,這個時代的人叫我Cris。至於報酬方麵我說的水分很大,不過雖說沒我說的那麼離譜,但還是相當可觀的。”
“哦?”顧純然嘴角露出饒有興味的笑容。
“當然了,這些錢我也沒亂花,都存起來做工作室的儲備資金了。”見顧純然臉色越發嚴肅,他一下急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是。”
“不用回答地那麼幹脆吧。”他垂頭喪氣地窩在椅子上,“行了,行了,我跟你說實話吧。錢呢,我是花了一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各方麵開銷都很大,尤其女人這方麵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知道你還往裏跳。”
“等我知道的時候不是晚了嗎?但是吧,之前的帳總得算清楚,所以我就像掙點小錢填填這個窟窿。”他討好地笑道,“你看啊,咱們工作室的生意也沒那麼好,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咱倆不吃沒關係,但那些設備不保養行嗎?所以說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工作室著想,而且還解決了很多其他麻煩,何樂而不為啊,對不對?”
“你倆狡辯的功力也有得一拚。”
聽到顧純然的話,她立刻不樂意了,“說他說的好好的,幹嘛扯上我啊。”
“我算是服了你們,自作主張的本事真是厲害到家了。”見顧純然仍然一臉嚴肅,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敢再做聲。“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但這次可不是鬧著玩,你倆都給我長點心。”
“嗯。”兩人齊刷刷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喬昊言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